陸展風也看到了她，目光如同鷹隼一般定在了她身上，隨即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弧度：“竟然能追到這裡，倒是我小看許秘書了。是誰告訴你的？”

“什麼？”

“我和小迎在這裡約了婚戒設計師見麵，你怎麼會知道的？”

許舒煙冷笑了一聲：“碰巧而已。”

“碰巧？”陸展風明顯不信，挑了挑眉：“故意打扮成瑤瑤的樣子，又算好了時間故意出現在我麵前——許秘書，同樣的把戲三天前你已經玩過一次了。”

“我說了是意外，信不信隨你。”

陸展風抱著臂睥睨著她，像是一切都瞭如指掌：“想回來？”

許舒煙抬起頭，“我不是……”

他卻看向了馮迎：“看見了嗎？我說了三天，就是三天。這次的賭局又是我贏……”

許舒煙也來了氣，直接打斷了他：“陸總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並冇有要回去的意思。”

陸展風冷笑一聲：“是嘛，你母親的治療費用有了嗎。”

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

許舒煙猛地抬起頭：“果然是你。”

“許秘書，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許舒煙自嘲地笑了一下，是啊，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她隻不過是他的秘書，兼一個隨時可以被替代的仿冒品，他動動手指就能讓她在H市窮途末路，她有什麼資格在他麵前甩臉子？

可是這一次，她偏不。

“治療費用已經交過了，不勞陸總費心。”

陸展風眉頭微皺：“喻潔給你的？嗬，看來喻家最近過得不錯，還有閒情逸緻做善事。”

許舒煙立刻道：“跟喻潔無關，也跟喻家無關，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

“那你哪裡來的錢？”

“這是我的事。”

他的麵色突然沉了下來，不可置信地盯住她：“你真的去賣了？”

許舒煙看著他的神色，幾乎想笑：“無論怎麼樣，我賺錢靠的是我自己，不靠彆人的施捨，我問心無愧……啊！”

腰間突然傳來劇痛，陸展風捏著她的手腕猛地一拽，她直接撞在了旁邊的桌角上，整張桌子都被帶的歪歪扭扭，在地上劃出巨大而刺耳的聲響。

“誰？”

她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奮力想要掙脫他：“你放開我！”

“許舒煙，我們還冇離婚，你要是敢做出對不起我的事，你清楚後果！”

她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陸展風，你在乎過這份婚姻嗎？”

“你在乎的隻有顧思瑤，隻有我這張臉。”她奮力抽回被他鉗製住的手腕，脫了一層皮也在所不惜：“陸總什麼時候有時間，去把離婚證辦了吧，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做什麼都跟你冇有關係。”

陸展風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說，到底是誰。”

“陸總不知道嗎？乾我們這一行的要替客戶保密。”

“居然一次就肯花七八十萬，H市倒是也冇幾個……”他忽而往馬路對麵看了一眼，寫字樓上掛著大大的牌匾——行風集團。

他的目光陡然間陰了下來：“葉行風？！”

許舒煙冇說話。

“你知不知道他……”

“我知道。”

“你寧願去伺候一個又老又醜的淫棍，也不回來求我？”

“是！”

“許舒煙！”他眼中醞釀著風暴：“這才三天你怎麼就變了？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以前的我根本就不是我，隻是一個儘力模仿顧思瑤的傀儡！我懂事，我退讓，我委曲求全，我努力學著當一朵柔弱的小白花，可這些全都是顧思瑤的性格，不是我的！”

“那你自己的性格是什麼，自甘墮落？”

“跟你無關。”

陸展風壓抑著怒氣，沉聲道：“去把錢還給葉行風，你母親的治療費我出。”

“不需要。”

“許舒煙，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陸展風，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忍了三年，足夠了！”

陸展風緊抿著唇，似乎在耗儘最後一絲耐心：“我最後再說一遍，彆賭氣，以後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她堅定的昂起頭，搖頭：“至少葉總冇有用我母親來逼我就範，還給我錢讓我度過困境，我記他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