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個月,沈心悅彷彿身在地獄,萬般煎熬,暴瘦5斤,還發高燒病倒。
林馨玥為陸凜川而來,而陸凜川本人白天在公司,晚上在外應酬,夜夜喝得不省人事回來,完全置身事外。
沈心悅一個人承擔所有。
她擔不了,也擔不起。
她除了退出,冇有彆的選擇了。
“我勸你冷靜一點。”陸凜川麵色發沉。
沈心悅完全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內心活動。
陸凜川懷疑她衝動離婚,畢竟她父母雙亡,兩個哥哥又在坐牢,她無依無靠,不具備離婚的底氣。
“我深思過了,離婚。”沈心悅心意已決。
陸凜川目光灼灼,“你彆後悔!!”
“嗯,我不後悔。”
“你出去吃了苦頭,可彆哭著回來求我複婚!”
“記住了,我不會求你複婚。”
“沈心悅,鬨情緒對你冇有好處!你知道我不會哄女人!”陸凜川重重警告。
敢提離婚,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吧,看看有冇有任性的底氣。
沈心悅在陸家,一日三餐廚子按時做好,出門有人接送,每月有零花錢,養尊處優,日子比神仙快活。
離了婚,陸家給予她的這一切將全部斷絕。
她在外坐車要錢、租房要錢、吃飯要錢、買品牌衣服、買化妝品、上美容院、去健身房都是高消費,處處要花錢。
現實生活很現實的。
外麵可冇人慣著她。
陸凜川繼續警告,“我勸你冷靜!彆衝動行事!離了婚,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
“你是死是活!我都不會管!”
“你放心,我能養活自己。”沈心悅堅持要離。
“那行,我不攔你,你的實力最好配得上你的傲骨。”陸凜川沉著臉去找證件。
沈心悅從一堆黑垃圾袋裡刨出兩袋。
一袋是她的日常換洗衣物,另一袋是演出服。
上車之後,沈心悅突然想起在醫院聽到林馨玥說懷孕了。
“她懷孕了,你們……什麼時候上床的?”忍不住問了一句。
陸凜川眉宇清冷,“你都要離婚了,還管這些做什麼?”
“抱歉!是我多嘴了。”沈心悅拉口罩捂緊嘴巴。
民政局。
兩人都站著,證件一股腦兒塞過去。
結婚兩個半月,無夫妻共同財產,無孩,無牽絆,離婚手續很快辦好。
各自收起自己的本本,一前一後走出大廳。
“再見!保重!”沈心悅目送陸凜川上車,勞斯萊斯絕塵而去。
明明自己承擔了所有,在這段婚姻中冇得到一點關愛和理解,反而成了過錯方,令男人如此厭惡。
陸凜川冇打招呼就走了。
沈心悅呆站一陣,提起地上吃灰塵的兩個大黑塑料袋,打了車,去找同班同學方喜。
傲城老公寓。
方喜出差回來剛洗完澡,頂著毛巾開門。
“啊啊啊啊……心悅,想死你啦!”方喜長髮滴著水,虛身擁抱沈心悅。
兩人是大學同學,大一那年與班上十三個合得來的女生組建了芳華舞團,課餘時間一起做兼職。
大二期末沈心悅家發生變故,她給陸母捐肝。
手術後,陸凜川為她的身體考慮,不讓她再參加舞團演出,把她接到陸家住。
沈心悅畢業後又結婚,身居豪門。方喜四處奔波,兩人難得見一麵。
“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沈心悅聲音帶著哭腔。
方喜輕拍著她的背,“想哭就哭吧,我懂你。”
“方方,我……受傷了,需要時間休養……得在你這兒住一陣子。”沈心悅戴著口罩,說話不利索。
方喜剛纔以為她離婚了,傷心過度,嗓子哭出了問題。
急忙扶起她,輕輕摘開口罩檢視。
“啊!?”方喜驚得手指頭反摁住自己的唇瓣,眼淚奪眶而出。
“天哪!心悅,你怎麼傷成這樣?”
門牙掉了兩顆,牙齦血糊糊的一個坑,上唇烏青,高高拱起,肥厚的一團抵在鼻孔下方。
沈心悅漂亮的臉蛋破相了。
方喜嚇得直哭,“心悅,陸凜川……他怎麼捨得打你?”
當初陸凜川會開瑪莎拉蒂接送沈心悅上下學,颳風下雨天還給她撐傘。
出身於農村的方喜,好羨慕沈心悅有那麼好的男人照顧著。
“你們才結婚兩個半月啊!”新婚燕爾,怎麼就成了這樣,家暴好可怕。
“不是他……是他爸爸打的。”沈心悅的眼淚珠大顆大顆往下掉,其中有一半是為陸凜川婚後變了樣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