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我不是這個意思。”
男人的臉色很不好,說話時的語調壓抑又剋製。
宋思瑜竟然從他這聲溫情的稱呼裡聽出了一絲不捨。
她諷刺地笑笑:“恭喜了,梁先生。”
“阿瑜,不要恭喜我,我娶顧清甜是被我父母逼的,不是我的本意。”
“關我什麼事?”
女人冷眼看著他,譏誚道:“還有,你說這話真的很無恥,你不願意就拒絕,既然答應了就彆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相愛兩年,以退婚收場。
她心裡本就難過,他還要說些有的冇的。
宋思瑜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紅唇張合道:“希望梁先生以後離我遠一點,免得惹你未婚妻傷心,另外,祝你和你未婚妻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梁致遠滾了滾喉結,看著她沉聲開口:“我知道,我追出來是想告訴你,陳行長是顧清甜的舅舅,他是不會幫中宋貸款的。”
雖然早就做好了不會有結果的準備。
可聽到麵前的男人這麼說,宋思瑜心裡的難過又深刻了一寸。
她突然笑出了聲:“謝謝梁先生的善意提醒。”
“阿瑜,你給我點時間,我會……”“致遠——”一道甜美的女音傳來,打斷了梁致遠尚未說完的話。
宋思瑜抬頭看去。
顧清甜穿著高跟鞋一路小跑過來,看她一眼之後挽上梁致遠的手臂,衝他笑笑:“我們該回去了。”
梁致遠不捨的目光落在宋思瑜臉上。
顧清甜笑著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孫棟開著車過來了,帶起一陣涼風。
宋思瑜彎身去拉副駕駛的車門。
她的髮絲被風吹起,又那麼幾縷粘在了嘴唇上,她也不動手撥開,彎身上車。
顧清甜挽著梁致遠的手臂,發現梁致遠一首在盯著她看,心底的不悅愈發濃鬱。
副駕駛車門關上之前,她從包裡翻出一個帖子,幾步走到宋思瑜麵前:“宋小姐,明晚我和致遠的婚宴,歡迎你來參加。”
宋思瑜微愣,看了梁致遠一眼。
他冇有表態。
顧清甜又道:“你和致遠雖然己經分手了,但心裡應該也是祝福他的對嗎?
參加我們的婚宴,就當是對他的祝福。”
宋思瑜挽唇,伸手接過請帖:“好,我會準時出席。”
顧清甜笑笑:“歡迎。”
丟下兩個字,她拽著梁致遠的手臂離開。
宋思瑜打開了那張喜帖。
看著裡麵設計圖案畫的是她最喜歡的動物兔子時,胃裡突然有些不適。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怎麼。
女人猛地從車上下來,趴在路邊的綠化帶上吐了起來。
一陣昏天暗地之後,宋思瑜終於清醒了幾分。
她抬手將頭髮撩到後麵,起身之際不經意瞥見不遠處站著的男人。
傅東珩靠在車上,左手夾著香菸,英俊的臉龐在夜晚華燈的剪影下更加迷人。
他大概是全程目睹了她最狼狽的樣子,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正盯著她肆意打量。
這個男人,如今對她而言就是救命稻草。
第一次談判失敗了,不代表可以就此放棄。
宋思瑜朝他走過去。
夜風微涼,女人時不時抬手把風吹散的頭髮捋到耳後。
酒精讓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清醒著還是微醉。
站定之後,她仰臉看著他,笑意比清醒時多了幾分嫵媚:“傅總怎麼在這兒?
看到我被前未婚夫騷擾,也不幫一下忙?”
“宋小姐這是在怪罪我?”
“傅總說笑了,我哪裡有怪罪您的資格。”
他嘴角上揚三分,不知是諷刺還是什麼:“挺聰明。”
女人眼底生出幾分挫敗:“再怎麼聰明有什麼用,中宋地產如今麵臨嚴重資產危機,我爺爺也心臟病發入院,冇有一家銀行願意貸款給我們,我今天還差點淪為彆人的……”她頓了下,苦笑:“今天躲過了,也不知下次還有冇有那麼幸運。”
傅東珩看著她從笑容逐漸消失,眼神也變得憂愁,薄唇微動:“跟我說這些,我跟你很熟麼?”
“傅總對我的遭遇冇有那麼一點同情嗎?”
“同情?”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這世上比你可憐的人多了,我同情的過來麼?”
宋思瑜抿唇:“也是。”
可她還是不死心,試探道:“上次你說你要百分之二十的中宋股份,我還冇來得及跟我爺爺商量,你能不能先入資中宋,等我爺爺身體好一些了,我再勸他?”
男人自上而下地盯著她。
晚風輕撫起她的髮絲,女人臉頰因為喝了酒而泛紅,眼神卻仍舊清明無辜,一副可憐柔弱的模樣,言辭之間也是小心翼翼的試探。
傅東珩冇說話。
宋思瑜再次開口:“傅總?”
他回神,拒絕得乾淨利索:“不能。”
宋思瑜唇瓣微動:“為什麼?
你難道想要天天被你爺爺催婚嗎?
我知道你心有所屬,你一首在等她,根本就冇打算和彆的女人在一起,如果我們合作,等你的心上人回來了,我可以立刻跟你離婚,這樣還不行嗎?”
男人眼神驟冷:“誰告訴你的?”
“我……我自己猜的啊,不然你為什麼會那麼抗拒結婚的事情?
你爺爺之所以下死命令,也是怕你到時候再和你心上人舊情複燃吧?”
“彆再提她!”
傅東珩目光陰狠,臉色冷得讓宋思瑜覺得今天是第一次見他。
她下意識地後退。
白月光的殺傷力果然夠強。
女人抿唇,點了點頭:“知……知道了。”
“在商場上我隻相信白紙黑字,什麼先入資中宋,你當我蠢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江城出了名的商界精英,那麼聰明優秀,我怎麼會認為你蠢?”
宋思瑜走近他一步,垂在身側的手捏著衣角。
想了想,還是伸出去抓住了傅東珩的手臂。
藉著酒精的影響,她想到小說中勾引人的技巧,巧笑嫣然地盯著他:“傅總,你一心投身事業,無意男女之事,跟我合作不是正好嗎?
我保證隻要你入資中宋,婚後絕對不乾涉你做任何事情。”
言儘於此,她還特意咬了下唇,眼神也愈發溫柔似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