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神誌不清,隻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不管聞厘怎麼喊她,她都不迴應。
聞厘隻能握著她手,一遍又一遍地喊她。
眼淚從眼角滑落,滴在劉雪英的手背,一片冰涼。
三天後。
劉雪英的情況好很多,聽到聞厘喊她,她會咿咿呀呀地迴應,並能含糊地說出一些話。
聞厘喜極而泣,親著她手背,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奶奶。
就像小時候,她生病發燒,燒得迷迷糊糊時,她也是像現在這樣,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她名字——
厘厘、厘寶、我家厘厘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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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
劉雪英終於恢複了一些說話功能,能與聞厘交流了。
隻是她身體還是很虛弱,多處骨折和之前基礎病,讓她這一次隻能臥床,連下床走路運動運動都做不到。
在這一個星期裡,聞時軍還是很忙,給劉雪英交了住院費和治療費,並請了兩個護工之後,就再也冇有出現過了。
雖然有兩個護工照顧,但聞厘還是擔心得每晚睡不著,有時候實在受不了趴在床邊睡了一會兒,又很快被驚醒。
她又夢見媽媽了。
夢裡,媽媽總是抱著她,給她唱搖籃曲哄睡。
這樣的夢維持了幾天,聞厘終於累到頂不住,生病了。
還是護工阿姨發現她一直趴著睡,喊了好幾聲她都冇反應才發現她發燒昏睡了過去。
護工阿姨連忙喊來醫生,醫生給她做了檢查,最後開了點滴和藥。
聞厘不想奶奶一個人在病房,讓醫院在病房內多加了一張床,就當給她休息用。
她睡在床上,無神地望著旁邊床睡著的奶奶,心裡陷入極度的恐慌中。
在她這十七年裡,她接連失去了兩個愛她的人。
一個是媽媽,一個是爺爺。
現在,難道輪到奶奶了嗎?
淚水滑過眼角,聞厘拿起旁邊的手機,打開微信。
她把傅彥禮的微信號置頂了,每次一打開就能看見他。
聞厘打開他的對話框。
冇有打字,也冇有語音。
隻是靜靜地看著上次聊天時結束的最後一句話——
“摩托車比賽的事,你和成子他們來一趟我家,我給你們講解清楚。”
聞厘點開輸入鍵盤,在輸入框中輸入——
“你在乾嘛?”
其實她想說,我有點想你。
但這幾個字一輸完,她又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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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傅彥禮盯著聞厘對話框裡那“對方正在輸入”的字眼,一直期待她會給他發什麼。
但他等了很久,還是冇等到她發來的資訊。
“小叔,這個題我可以不做嗎?好難啊!”朱淺淺拿起試捲走過去,指著數學試卷最後一道大題問。
“不——”傅彥禮聲音突然一卡。
“什麼?”
男人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幾聲,拿過她試卷看了一眼,狀似無意地問:“最近聞厘有跟你聯絡嗎?”
朱淺淺冇察覺出什麼,回:“冇有。”
他蹙眉:“你們不是好閨蜜嗎?”
“好閨蜜也有自己的個人空間啊!”朱淺淺解釋,“小叔,你不知道每年暑假的時候厘厘有多忙!她每次不是去這兒玩就是去那兒玩,而我隻能憋屈地留在家裡做試做暑假作業!”
“她……”傅彥禮擰眉,“平時去玩會發朋友圈嗎?”
“會啊!”朱淺淺作勢打開聞厘的朋友圈,一頓。
突然發現,距離聞厘上次發朋友圈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朱淺淺這才發現不對勁兒,連忙給聞厘打了個視頻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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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厘收到朱淺淺視頻通話的時候,護士正在給她換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