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彥禮挑眉,笑了聲。
他坐直身體,兩手搭在膝蓋上,歪著腦袋看她。
聞厘被他看得不自在,偷偷瞥了他一眼。
視線跟他撞上,聞厘又連忙移開。
或許是對方學識淵博,也或許是對方有比她年長六歲的閱曆,男人每次像現在這樣定定看她的時候,神色都是氣定神閒,一副看透她的樣子。
每次,聞厘都是第一個敗下陣來的人。
聞厘神色閃躲:“……你。”
“我?”傅彥禮失笑,“我怎麼惹你生氣了?”
聞厘看了眼旁邊的甘思洛。
甘思洛坐在朱淺淺身側,兩人在聊著什麼。
朱淺淺拿著項鍊,估計覺得項鍊太過貴重,她連忙擺手,打算把項鍊還回去給對方。
甘思洛卻一直在推辭。
她似是感覺到視線,沿著視線看過來。
兩人視線相撞上。
不過幾秒,聞厘不慌不忙地收回視線,看向傅彥禮。
她從包裡拿出試卷,拍在他手上:“摸底試卷我做完了。”
傅彥禮愣住,拿起試卷看了一下,每一張試卷她隻會做前麵幾道題。
他呼吸一沉,手指那幾張試卷:“這就是做完?”
“嗯。”
“你確定?”
“確定。”聞厘一臉正直,“因為其他題我不會。”
傅彥禮:“……”
-
包廂的裡麵有個小隔間,與外麵唱歌區隔了一麵玻璃牆。
裡麵擺放一張長方形木桌和幾張椅子。
傅彥禮拿起試捲走進去。
見她冇跟上,他回頭示意:“跟上。”
“哦。”
玻璃牆是隔音材質,隔音效果不錯,但玻璃並不是單向透視玻璃,外麵的人可以看見裡麵的人。
兩人走進去,玻璃門關上,隔絕了外麵大多的聲音。
裡麵瞬時安靜下來。
聞厘疑惑:“KTV包廂內怎麼還設有這種小隔間?”
傅彥禮拉來椅子坐下,回:“估計是給一些臨時辦公、打電話或者抽菸的人使用的。”
“哦。”
傅彥禮把她的試卷平鋪在桌子上,抬眼:“過來。”
聞厘乖乖過去:“怎麼了?”
“給你輔導功課。”
“?在這兒?”
“不可以?”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覺得他們在外麵唱歌玩,我們在這兒學習,對比太強烈,有種裝逼的感覺。”
“……”
-
知道她腦迴路向來清奇,傅彥禮已經司空見慣:“給你五秒鐘,不乖乖坐好,今天彆想回家睡覺。”
“!!”
**的男人!
聞厘迅速在他旁邊坐下。
男人拿起桌上的筆,仔細查閱她做的試卷,眼角餘光發現她坐下,不由地勾起唇。
“坐過來一點。”
“哦。”
聞厘把屁股挪過去,探過腦袋。
傅彥禮眉眼低垂,指著數學試卷,唇線繃直:“非常厲害,一張試卷做了前五道題選擇題,隻錯了兩道。很不錯,值得表揚。”
“傅彥禮,少陰陽怪氣。”
“?”
“我有自知之明。”
傅彥禮被她逗笑,看到試卷內心那即將燃起的火被她一句話給澆滅。
是他的選擇,能怎麼辦,隻能硬著頭皮教。
“基於你基礎幾乎等於0,這張試卷我從頭講到尾。”傅彥禮手中的圓珠筆指向第一道選擇題,“第一題,你選擇A,是對的。所以……你會做?”
聞厘難得會做第一題:“嗯,畢竟世界數學家,我還是知道是誰的。”
傅彥禮勾唇,圓珠筆繼續往下指:“第二道你做錯了,你選擇B,但答案是D。”
聞厘湊過臉去,仔細聽講:“嗯,怎麼算出D這個答案?”
女孩手臂無意擦過他的手,皮膚相觸的刹那,那股溫熱異於自己體溫,升出一股奇妙親昵的感覺。
傅彥禮身形微頓,視線落在她低垂的眉眼上。
“是用勾股定理嗎?”聞厘在草稿紙上寫了寫,抬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