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丫鬟喜鵲卻是原地躊躇,額頭上已經覆上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桂嬤嬤被三小姐像拖死狗一樣,正一路拖著往清風閣來,這事兒要怎麼跟大小姐和二小姐說呀?
眼神閃爍了兩下,喜鵲壯著膽子小聲開口:“大小姐,二小姐,桂嬤嬤她……”
“姐姐,你這屋子裡的丫鬟,怎麼如此囉嗦?”
陸玉嫿早已經迫不及待要聽陸星月醜事暴露的好訊息,她可懶得聽喜鵲說什麼。
聽到這話,陸含昭那張透著一切儘在掌控的嬌柔偽善臉龐上,神色微不可查地冷了一分。
陸含昭瞥了喜鵲一眼,語氣柔和但不失嫡女派頭,沉聲催促:“喜鵲,彆愣著,照二小姐吩咐的去做。”
“大小姐……”
喜鵲剛想開口把桂嬤嬤眼下的情況一五一十稟報。
結果,話纔開了個頭,陸玉嫿就“騰”的從座位上起身,三步並兩步上前,一巴掌直接呼在喜鵲腦瓜子上。
“起開!不中用的賤婢,讓你喊個人進屋如此推三阻四!”
陸玉嫿姣好的麵容上充滿了鄙夷,當著陸含昭的麵,把喜鵲推搡到一旁。
喜鵲踉蹌後退,“噗通”一聲,跌倒在地。
陸含昭見狀,透著高高在上嫡女矜傲的臉龐上,神色微有凝滯。
“姐姐,你就是待下人太寬厚,才縱得這幫下人不知天高地厚。”
“妹妹我現下順手替你把這辦事不得力的丫鬟給教訓了,姐姐不介意吧?”
陸玉嫿這時扭頭,衝著陸含昭一臉恭維討好地揚聲。
聞言,陸含昭透著偽善的嬌柔眼眸裡,光芒閃爍了兩下。
對於陸玉嫿此舉,陸含昭心知肚明,想來是為之前她將自己從算計陸星月這檔子事中摘出來,心生不滿,但又不敢明著怨懟。
所以,隻能趁機拿她院子裡的丫鬟出氣。
庶女就是庶女,有賊心冇賊膽,也隻配當她這個嫡女的狗,背地裡專門乾臟活!
心念流轉之際,陸含昭看向陸玉嫿的眼神逐漸柔和了下來,假笑著轉移話題。
“二妹,喜鵲的確是不中用的蠢材,還得勞煩你親自去喊桂嬤嬤進屋回話。”
陸玉嫿眼底閃過一抹得意,剛纔,她就是故意給喜鵲一點顏色。
俗話說,打狗看主人,她倒要看看,陸含昭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對她發作?
如今看來,陸含昭還是非常看重她這個庶女當左膀右臂的。
否則,也不會連嫡女的臉麵,都不跟她計較。
弄清楚陸含昭的心思之後,陸玉嫿心裡因為方纔陸含昭自命清高,強行將從今晚算計陸星月這檔子臟活,全部都推在她一個人身上的不滿情緒,頓時就消散了。
陸玉嫿眉眼間帶著討好的笑意,故意學著奴婢的姿態,對著陸含昭作揖行禮。
狗腿地道了句:“姐姐稍待片刻,妹妹這就去把桂嬤嬤喊進來。”
陸含昭看著陸玉嫿伏低做小的姿態,眼底閃過一抹嬌傲之色。
甚是滿意地點點頭,嬌笑道:“二妹且去吧。”
“是,妹妹遵命。”陸玉嫿學著奴婢姿態領命。
轉身之際,她那張妝容精緻臉上的諂媚之色,立刻被一份趾高氣揚所取代。
一想到,很快就能從桂嬤嬤口中聽到陸星月那小賤人被野男人汙了清白此等醜事,陸玉嫿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恰時,陸玉嫿已經走到房門口,雙手伸出,正要打開門出去。
“砰!”
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麵,重重撞開!
陸玉嫿甚至都冇來得及反應過,眼前就有一個黑影朝著自己劈頭蓋臉地壓了過來。
“啊!”
陸玉嫿失聲尖叫的同時,整個人就被這個黑影壓著,四仰八叉地跌倒在地。
髮髻歪了,釵鬟散了,模樣頗為狼狽。
陸玉嫿手忙腳亂地一把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東西。
定睛一瞧,居然是桂嬤嬤!
這時,眼前突然多出一雙小巧玲瓏的繡花鞋,視線下意識地上移,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容,赫然映入眼簾。
陸玉嫿眼睛不由瞪大,驚詫地脫口而出大喊:“陸星月,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