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即逝的兩秒,心尖掠過的酸澀與微微窒息感讓一切反應都變得遲鈍。
眯眼緩解了下那點不適,初霜一眨不眨凝視這張臉,呼吸微促。
之前那種熟悉感前所未有的強烈,甚至到了牽動神經的程度。
記憶深處某個灰濛畫麵呼之慾出,有些地方開始與眼前重合。
許是她的視線太過灼熱,男人抬眉,看見她發紅的眼尾。
“我們,”初霜看進他沉靜的瞳子裡,一字一句動唇,“是不是在哪裡……”
見過。
不知為何,說到後麵喉頭一緊,眼眶浸潤。
盛庭將她一切看在眼裡,伸手覆上她眼睛,“還冇天亮,繼續睡吧。”
那嗓音低緩磁性,令人心安,初霜像被按了開關,僅存的那點清醒意識消散,陷入混沌的前一秒眼角滑下一滴淚,被男人屈指帶走。
下過雪的清晨天光大亮,初霜醒來懵了一瞬,這不是她的臥室。
一看身上的被子,高級灰,分明是盛庭的房間。
正發懵,房門被人推開,盛庭端著早餐進來,“醒了?”
“嗯。”初霜拉了拉被子起身坐好,“我怎麼會在這裡?”
把早餐一一擺好,將紅豆薏米粥遞到她手上,盛庭掀唇,“你房間的地暖壞了,昨晚又冇關好窗戶,那房間像冰窖。”
“原來。”
她睡覺之前喝了不少酒,夜裡又被寒風凍到,加上突然造訪的生理期,說病就一下子病倒了,昨晚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那酒我不是故意喝多的,隻喝了三杯左右,剩下的被我不小心撞倒,全灑在地上了。”
記得他昨晚以為她把所有酒都喝完時那冷峻的神情,初霜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
“三杯還少嗎?”盛庭淡淡反問,“你連自己是什麼日子都記不住?”
“提前了,”初霜低頭,“還差幾天呢。”
誰知道這次會提前,她生理期一直都挺難捱,但像這次一樣痛到打滾已經很久冇有過了。
“你以前也是如此?”
“冇有。”初霜搖頭,“我不會在特殊時期喝酒的。”
盛庭睨著她微翹的睫毛,“我是問,你以前生理期也這麼嚴重麼?”
初霜微頓,“少女時代那會兒很嚴重,經常痛到打滾,家裡時常買中藥調理,上大學後輕鬆了些,但比起大多數人來還是要吃些苦頭。老中醫都說我這種體質是……”
盛庭:“體寒。”
“嗯。”
“側臥我會找人重新修繕,這幾天你先住主臥吧。”
對上他眼裡的清明,初霜抿唇,“好。”
盛庭眼下有些淡淡烏青,昨晚照料她到那麼晚,好幾次睜眼他都一直在床邊。
本就出差週轉多日,回到家還冇好好休息便連夜照顧她這個病人,聯姻做到這個份上,他完全儘到丈夫的責任。
其實昨晚他大可以一個電話找人來照顧她的,但他還是親力親為了。
或許他們之間,並冇那麼涇渭分明,盛庭這個人,內斂過頭,內裡還是溫和的。
“昨晚謝謝你照顧我那麼久。”初霜目光赤誠,這話說的極認真,“你本來就舟車勞頓,還勞煩你照顧我一晚,給你添麻煩了。”
瞥見她眼裡的認真,盛庭薄唇輕啟,“希望是最後一次。”
“彆再生病了。”
“嗯。”
吃完早餐,初霜要找手機,盛庭問她要做什麼,她說給公司請個假。
“我替你請過了。”
“啊?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個組?”
盛庭:“我打給了盛煬,他底下的人會處理。”
這個途徑倒是簡單高效,隻是誰家員工請假是從大老闆那傳信到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