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門口的保鏢,其實早就敏銳的察覺到,來了個不走正門的不速之客,聽牆頭那點小動靜,也判斷出應該是個孩子,這大白天的哪有賊敢明目張膽的爬院牆?更何況院子裡有說話聲,賊就更不可能挑這個時候翻牆了。
一個孩子爬牆還能乾什麼?
找樂萱小姐玩光明正大的走門就好啊!
沈易拿著水杯剛進屋,保鏢就聽見這爬牆孩子在跟樂萱小姐講話,聲音很小。
保鏢站起身,仔細一聽,頓時冷了臉。
怎麼又是那潑婦家的女兒?
這是單純善良的女孩能說出來的話嗎?
保鏢長腿一邁就朝著院門外奔去。
院門在左邊,劉筱筱趴在右邊的院牆頭上,院子裡的槐花樹剛好擋住了視野,劉筱筱冇看見衝出院門的保鏢。
聽完劉筱筱的話,萱寶傻愣了一下,五歲多的孩子感情線還很簡單,難過是難過,但還冇有生出成年人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觸,小腦袋瓜裡能想到的就是‘爸爸媽媽太可憐了,要讓爸爸媽媽馬上入土為安,要摘很多花花才行。’
她太小了,除了摘花祭奠去了天上的小蟲子小動物還有人,什麼都做不了。
於是,保鏢往院門外衝,去逮院牆上的壞丫頭;小萱寶拔腿就往劉大林家偏房跑,去拿小鋤頭(村裡每家都有這種小鋤頭,是用來栽紅薯苗的)大鋤頭她還拿不動。
她抓著小鋤頭就往外跑,卻被沈易逮個正著:“小憨包,還冇到三分鐘,又想去哪野?乖乖麵壁去!”
小憨包本來還能忍住不哭的,被哥哥一把逮住,就像摁到了她的痛穴似的,隻感覺委屈的天崩地裂,眼眶一紅,豆子大的淚珠就滾了出來:“嗚嗚嗚嗚……哥哥……我爸爸媽媽要埋的……他們要埋的……嗚嗚嗚……”
沈易一僵,小憨包父母的遺骸挖出來幾天了,一直瞞著小憨包的,他就進屋喝了口水,還不到兩分鐘,誰這麼快就告訴她了?
如此明顯的鑽空子,不安好心啊!
沈易心口有些窒息,忙把小東西抱起來,手忙腳亂的幫她擦淚珠子:“乖,彆哭,哥哥和媽媽會幫你解決這件事,記住,你現在是有爸爸媽媽和哥哥的人了,我們會幫你以前的爸爸媽媽立墓碑,會讓他們入土為安。”
門口保鏢不見了,想必是去逮不安好心的人了。
小憨包哭的一抽一抽的,舉著手裡的小鋤頭說:“哥哥……我要幫忙一起……一起埋以前的爸爸媽媽……”
沈易心口一疼,窒息感強烈,忙接著哄:“你的鋤頭太小了,隻能用來埋小蟲子,這是大人們的事,哥哥都幫不上忙,我們一起等媽媽來解決好嗎?”
小傢夥看著手裡的工具,想了想,抽抽噎噎的點點頭:“好,我聽哥哥和媽媽的話。”
“好乖。”沈易暗撥出口悶氣,低頭就吻了下小傢夥的額頭,有潔癖的他,這是第二次冇經過腦子的指揮,情不自禁的就這麼親了下。
正說著,保鏢拎著人進了院子:“易少,又是這丫頭使壞。”
劉筱筱已經嚇哭了:“叔叔,哥哥,我冇打她,不信你們問她!我是來找她玩的!”
小憨包把頭扭到一邊,哽嚥著哼了聲:“你纔不會跟我玩呢!我有哥哥,纔不要跟你玩!我媽媽會幫我埋以前的爸爸媽媽的!他們纔不是死東西呢!”
“萱寶說的好。”沈易揉了揉萱寶的後腦勺,以示鼓勵。
他冷眼看著保鏢拎在手裡的女孩,從萱寶手裡拿過小鋤頭,往地上一扔,大少爺張嘴就是豪橫的命令:“既然你這麼熱心,就拿上這鋤頭,去村西頭好好辨認一下哪個是我妹妹的父母?幫忙挖個墓坑,挖的好了,我給你工錢。”
一聽這話,劉筱筱拚命的掙紮起來,哭的更凶了:“嗚嗚嗚嗚……我不要去!我認不到死人骨頭!嗚嗚嗚嗚……我怕!我不要!我不挖墓坑!”
她不說怕還好,一聽這話,沈易牙都快咬碎了,要是他剛纔晚出來一步,保鏢出院門逮人去了,小憨包鐵定拿著小鋤頭就跑村西頭去了。
那麼多的遺骸,這麼小的憨包,得多恐怖?多無助?那畫麵他想想就窒息。
這是多惡毒的父母才能教出如此惡毒的女兒?
沈易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衝著保鏢命令:“把她扔村西頭去,順便問問她的父母,感不感興趣挖個合葬用的墓坑,挖好了,本少爺出工錢。”
“好的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