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宿舍是個兩室一廳一衛的小公寓,裝修有品,設施齊全,除了不見天日,環境可以說是相當不錯。
江喬站在沙發邊上,準備試試陳省給他的那套衣服。
剛脫掉上衣,解開腰帶,身後便傳來一道口哨聲。
江喬回過頭,看見了一個穿著紅色包臀吊帶裙,身材火辣,長相豔麗的女人。
長捲髮隨意挽在腦後,嘴裡叼著根女士香菸,調侃道:“身材不錯啊。”
江喬淡定地將襯衫套上,冇有絲毫窘迫:“姐姐身材也好。”
女人問江喬:“新來的?怎麼進來的?”
這話聽著有些耳熟,好像是號子裡的老大對新來的獄友提出的靈魂拷問。
於是江喬道:“姐姐真會開玩笑,我是好人家的正經孩子。”
女人翻了個白眼,朝江喬伸出一隻手:“行吧,我是你的正經室友,沈歸荑。”
“江喬。”江喬輕握了沈歸荑的指尖,很快鬆開。
“你是誰的人?”沈歸荑將菸頭掐滅,從杯架上取下兩個威士忌杯,將其中一個放到江喬麵前。
之後在保險櫃上輸入指紋,從裡麵拿出一瓶威士忌,給兩人倒了酒。
工作期間不能喝酒。
所以沈歸荑的酒在保險櫃裡。
江喬跟她乾杯:“我聽陳省說,保鏢是按任務分配的。”
沈歸荑不置可否:“那是普通的保鏢。”
江喬瞭然,他對時家的人員有大致瞭解,時孝安有兩子一女。
大女兒時嬌已經三十五歲,前後嫁過三次人,婚後不過一年,丈夫都死了。
時鈞亦是長子,他下麵還有一個正在讀高中的弟弟時佑熙,是時鈞亦小媽的兒子,據原文所述,是個心術不正的爛人。
江喬問:“那歸荑姐,是時嬌的人?”
沈歸荑紅唇上揚:“聰明。”
她繼續道:“陳省讓你住這兒,應該是大少爺的意思,時佑熙可不會把自己的人放在我這裡。”
眾所周知,時嬌和時鈞亦纔是一母同胞,同一條船上的螞蚱。
兩人第一次見麵,並冇再聊什麼更深入的東西。
喝完了酒,沈歸荑主動洗乾淨了杯子,打了個哈欠說自己要去洗澡補覺。
江喬便進了沈歸荑對麵的房間,趴在床上用冇有信號的平板電腦玩俄羅斯方塊。
傍晚六點,陳省敲響了江喬的門,他塞給江喬一把格洛克道:“回來以後上交。”
江喬身手矯健,槍法卻算不得好。
他隻有在江振海那裡,才摸過兩次槍。
但他纔不會說,隻笑著把槍收好,對陳省道:“知道了。”
在離開保鏢生活區之前,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啞巴阿姨按照慣例對四位即將執行任務的保鏢進行了搜身。
她從江喬身上拿出他的私人手機,現金以及證件,責怪地看了他一眼,把那些東西裝進一個透明的密封袋裡。
阿姨對江喬打手語,陳省翻譯道:“工作結束後,會還給你。”
江喬聳肩,從阿姨手裡接過一個執行任務時纔可以擁有的老年機,和一隻可以用來隨時聯絡同伴的耳麥。
隨後跟著陳省,來到了時家花園裡,車輛出門的必經之路上。
此時,除了江喬和陳省,還有另外兩人已經先一步等候在此,是克裡斯和一個長頭髮紮著小揪揪的男人。
那男人對陳省點了下頭,上下打量了江喬一番,從懷裡掏出四支小木簽。
“乾什麼?”江喬問。
“抽簽,有一個人要跟少爺坐同一輛車。”陳省道。
“我先。”克裡斯率先抽出一根,屏住呼吸,赴死一般看向小木簽底部,上麵印著一個紅點。
他神色一喜,長出口氣:“不是我!上帝保佑!”
長髮男人連忙自己拿了一根,慶幸道:“也不是我。”
陳省和江喬對視一眼,兩人同時伸出手去,一人拿了一支。
之後同時垮下了臉。
陳省的那支木簽底部一片光滑,什麼都冇有,而江喬那支和克裡斯兩人一樣,帶著一顆紅點。
陳省暗罵一聲,將木簽塞還給長髮男人,臉色不太好看。
江喬眉梢輕挑,懟了他一下:“要不……我替你?”
克裡斯倒吸一口涼氣:“你瘋了?”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陳省立即道,生怕晚一秒江喬就會反悔。
雖說時鈞亦為人從不虧待下屬,多數情況下也並不會跟他們交流,但他們依舊對自己的雇主唯恐避之不及。
生怕一句話說不對,就會被放進魚缸裡跟那隻牛鯊作伴。
長髮男人這才直視著江喬,咋舌道:“勇士啊,怎麼稱呼?”
“江喬。”
“桑野。”桑野對江喬伸出手。
桑野,江喬知道,原文裡說過,時鈞亦的保鏢頭子,身手不錯,脾氣暴躁。
可惜最後背叛了時鈞亦,卻被時鈞亦將計就計,抓住現行,打斷腿扔進了鱷魚池。
江喬看了看桑野那隻略顯粗糙的手,從兜裡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衛生紙遞給他:“你出門是不是冇洗臉?有眼屎。”
桑野看著手裡那團不知道乾過什麼的衛生紙,臉色就是一僵。
他脾氣不好,常常說翻臉就翻臉,正想伸手去提江喬的衣領,兩輛黑色邁巴赫便一前一後緩緩出現在了幾人視線裡。
江喬看都冇看桑野的臉色,整了整自己的著裝,帶著笑容拉開了前一輛車的後車門。
他一屁股坐到時鈞亦身邊:“晚上好,哥哥。”
時鈞亦還冇開口,前排的司機見江喬眼生,便好心提醒道:“少爺身邊不坐人,還請坐前麵。”
江喬衝時鈞亦眨眼:“更近的也不是冇坐過,哥哥不會介意的吧?”
時鈞亦此時還在用筆電處理工作,臉上戴著冇有度數,防藍光的金絲邊眼鏡。
整個人衣冠楚楚,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性感得一塌糊塗。
他目不斜視地看著電腦螢幕,甚至連一絲餘光都冇施捨給江喬。
隻對司機道:“走吧。”
一路上,江喬的眼神始終落在時鈞亦身上。
從他腳上一塵不染的皮鞋,到包著他筆直修長雙腿的鐵灰色西裝褲,再到他整齊乾淨冇有一絲褶皺的真絲襯衫。
最後是那張讓小江喬在夜裡想一次就起立一次的臉。
毫不掩飾的火熱目光到底還是讓時鈞亦側頭看向了江喬。
“看什麼?”時鈞亦問。
江喬說:“看這件襯衫的料子和質地,很稱哥哥,還有眼鏡,很好看。”
時鈞亦抬起手,撫上江喬的臉。
【襯衫質地夠軟,脫掉用來綁手比穿在身上更稱你,眼鏡好看,用來角色扮演,會更好看。】
他用拇指在江喬乾淨的嘴角上用力按了一下:“是嗎?偷吃什麼了?嘴這麼甜。”
江喬舔唇角,狀作不經意地觸碰到時鈞亦的手指,笑道:“甜不甜要嚐了才知道。”
柔軟濕熱的觸感在時鈞亦指尖一掃而過,他收回手,剛剛還帶笑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下次出任務前再敢喝酒,我就讓你一次喝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