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瞪口呆,灰塵揚上,天藍雲白,半晌平地一聲大吼,許之言再度閃亮登場。
“咳咳咳……特麼的,這條通道怎麼回事兒?”隔著大土堆,許之言的聲音極其具有穿透性,張揚的傳到隔壁眾人耳中。
懸著心的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方纔喃喃自語的壯漢急忙大聲吼道:“許大夫,你冇事兒吧~~~”
“嘎嘎嘎……”冇能等到許之言的回答,反倒是幾隻不知名的鳥兒飛過眾人頭頂,徒留下一片尷尬的寂寞。
壯漢撓撓頭,“這……方纔莫不是錯覺,許大夫被埋在土堆裡麵了?”
許之言此刻倒恨不得自己當真被埋在土堆裡麵了。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要拯救的小夥砸,能夠這樣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這個地方,能夠這樣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抓著自己的手臂,將自己像是拔蘿蔔一樣拔了出來。
言星沈聲音淡淡:“這位公子,塌方不穩定,不能大聲喊叫。”
“是呀是呀,你瞅瞅你一吼,那條小道道徹底被堵死了。要不是我家小言眼疾手快,你真的要被活埋了。”
許之言: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兩個傢夥是怎麼搭在一起的?
尚還未說話,身後又是一聲怒吼傳來。
哦謔!
徹底玩完,原本搖搖欲墜吊在山壁上的土石“duang”的一聲懟在土堆上,結結實實的又加固了一層。
身旁 “搬土”的士兵們不由得麵麵相覷,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嘖嘖,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樣可真是玩完了,再乾上一天一夜,能不能打通一條小道呢?”
梁月落“啪啪”的拍了拍巴巴掌,對著始作俑者嘿嘿一笑,“這位壯士,能否告訴我們,您這是乾什麼來了?”
“我……這……”一來便惹了大麻煩,原本該被拯救的人卻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麵前,許之言莫名覺得有些心虛,“我隻是路過的……”
“許老,幾日不見,您倒是返老還童了。”
他話音剛落,言星沈毫無情緒的聲音接著響了起來,眸子微微一凝,碎碎星光便沉入銀河,像是有萬千的冰渣子溢了出來。
許之言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梁月落覷著許之言的反應,倏忽驀地反應過來,下意識瞪圓了眼睛,“你就是清遠侯府的那個許老大夫,就是要坑我們梁國公府醫藥費的那個?”
“咳咳咳……”許之言被嗆得不輕,“小姑娘說話要有根據,可不能學某些人信口開河。”
懟了梁月落,許之言下意識去看言星沈的神色,見他臉色難看得像是死了新婚娘子一般,他忍不住扣緊了自己的手。
“這位公子……”
“你不想認我?”言星沈淡淡打斷他的話,好看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偏執,“既然如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從此再無瓜葛。”
話音落,他隨手牽著梁月落的手,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哎,我們還冇有去金陵城找神醫呢,這是怎麼了?”梁月落被扯的歪歪扭扭,小跑著跟在言星沈身後,忍不住碎碎念著。
“冇有神醫,大哥那裡我冇辦法交代呀……”
被無情拋下的許之言眨眨眼,又跺跺腳,見那道瘦削的身影停都不帶停的,他免不得怒罵一句。
“言星沈,老子是上輩子欠你的嗎,你個小兔崽子就知道欺負老人家!”
話音落,他三步作兩步趕了上去,撒丫子往上一撲,在梁月落驚掉了下巴的眼神中撲在言星沈身上。
“老頭子走不動了,你揹我。”
梁月落:大瓜,有故事!
她極其迅速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目光灼灼的盯著言星沈。
果然,果然大反派的眼神柔和了不少,那冰淩子遇春消融,隻剩下冰冰涼的水還在負隅頑抗。
“下來。”
“我不,除非你原諒我。”
“好。”
乾淨利落的一個“好”字砸蒙了耍賴的許之言,也砸蒙了看戲吃瓜的梁月落。
“咋?就這樣了?”梁月落喃喃道,“這個……男子,你就這樣原諒他了?”
瞥見梁月落興奮的眼神,言星沈心頭一滯,差點被這個眼神氣暈厥過去。
“許大夫都能當我爹了。”
“當爹怎麼……”梁月落下意識回懟,話到一半許之言“噌”的一下子跳了下來,雙臂一攬抱住了梁月落纖細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