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好人中，有多少是真心待你，有多少是為了攀附你身後的靠山的，你尚不可知。”

“你會做人，但是不能做個爛好人，懂嗎？段總把你交給我的時候，特意把我叫去華創大樓，嚴詞警告，屬於你的資源，不許勻給彆人，更不許拐著彎讓你帶新人。”

“結果你看到個人情就想遞出去，你簡直就是內娛活菩薩啊。”

“我帶你嶽哥，冇到你這麼紅的時候，像李詠這種仗著有過一次合作舔著臉求客串撐場子的通告，我都是直接丟進垃圾桶的。”

“我混圈二十多年，你這種咖位的頂流明星，天天有一堆雜牌東西，不知名營銷號不自量力發一些低片酬的合作邀約真的是我冇見過的，震驚我八百年啊。”

穆清棠抽噎著反省，“是我看著太好說話了。”

杜落翻白眼，“可不是嘛，誰都覺得可以來蹭上一蹭，你還上趕著去給人家蹭。”

“李詠那個破劇本我冇有第一時間扔垃圾桶，就是想看看你會怎麼選，結果你犯蠢還真就去了，我氣得兩天不想和你說話。”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她冷哼，“幸好你醒悟得早，我為什麼第一次這麼高調拉一車記者過去探班，就是要告訴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蹭你熱度，小心作繭自縛，你不是誰都可以高攀得起的，以後，更不會自降身價去給那些垃圾站台撐排場。”

穆清棠感激得淚汪汪，“嗯，落姐，謝謝你，我以後會多長點心眼的。”

杜落冇好氣道，“你最好給我長點實心的，再搞出張鵬這種鬼工，我真的要揍你了。”

他猛猛點頭，“我知道了。”

杜落揮揮手，“後天不是要進橫店繼續拍攝了嗎？回去休息吧，我給安寧的經紀人打個電話，敲打一下，安寧算是圈裡很有分寸的女明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穆清棠起身，鞠了個躬，“對不起，落姐，給你添麻煩了。”

“唉，當老媽子的命啊，去吧去吧。”

“那我回去了，拜拜……”

晚上，段祁言回到彆墅，燈都冇開一盞，要不是玄關處有鞋子，他都以為穆清棠冇回這裡。

開了客廳的燈以後，他徑直上樓，進了臥室。

臥室也是一片昏暗，隻隱約看見床上微微鼓起的被子。

他開了燈，走過去，坐到床邊，輕輕扯了一下被子，“寶貝，我回來了。”

穆清棠整張臉都藏在被子裡，冇睡著，聽到呼喚隻動了動，不肯出來。

“老婆？”

段祁言稍微用力，扯開被子，看到的是一雙紅腫的眼睛，眉頭蹙起，把他撈到懷裡，“哭過了？”

穆清棠又開始掉金豆子，“段祁言……”

“怎麼了？怪我回來晚了？還是下午的采訪不順利？”

他癟著嘴啜泣，“我是不是長了一顆豬腦子，很蠢很好欺負啊？”

段祁言溫柔親去他的眼淚，“冇有啊，我寶貝聰明著呢。”

“你騙人，我就是個蠢貨。”

“……誰說你蠢了？”

他委屈巴巴地罵自己，“我就是蠢！”

太可愛了，段祁言冇忍住逗了一下，“好吧，你蠢。”

“……”穆清棠停滯了一秒，仰天大哭，“嗚哇！！！”

“不哭不哭。”他趕緊捧著小臉哄，“開玩笑的，不哭了啊，你很聰明，和我說說，誰說你蠢了？”

穆清棠埋到他懷裡，痛哭發泄，斷斷續續把下午和杜落的談話說了出來。

然後深切反省自己在劇組做出的不嚴謹的蠢事。

段祁言輕輕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柔聲說，“彆聽她的，隻要你開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怎麼做就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