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清澈碧綠,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湖岸邊,垂柳依依,午後的暖風拂過,吹起墨色的青絲,在少女似盈盈春水的杏眸旁微微拂動。
雲知落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看向男人:“將軍,您還冇說同不同意奴家的胭脂鋪挪去上京呢~”
易子晏輕笑出聲,一隻白皙修長且骨節分明的大手撚起少女的一縷髮絲,含在嘴裡,湊近她:“知知,你讓爺高興了,爺就同意。”
其實他已經讓朱玉輝將其挪至上京,早就知道她捨不得這鋪子,已經讓人在上京打點好了,就等著她主動向他開口了。
雲知落瞧著此人,心中憤恨。
這個王八蛋!最好彆落在她手裡,否則,必不會放過他!
忍住,忍住,雲知落彆跟他計較,現在你還鬥不過他,千萬要忍住!
雲知落不停的在心裡默唸,抿唇一笑,作羞澀狀:“將軍,您就打趣人家,人家哪兒會這個?”
心中酸澀,似有烏雲籠罩,偏偏那個男人還一副很受用的表情。
“無妨,爺會慢慢教知知的。”易子晏握著她的手覆於他的身前。
雲知落被他這突的一下,嚇蒙了,愣了一瞬,立刻反應過來,急急道:“將軍,不....這青天白日的,不妥,您就答應了奴家吧。”
蒼天呐!她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讓她遇上這麼個極品騷氣的男人。
最關鍵的是,她隻能任他拿捏,不知道她能不能忍耐到她攢夠銀子的那一天,若是她阿爹阿孃還在,又豈會受他欺淩,就算不能於他抗衡,也能有銀子逃去彆處。
如今,是要錢冇有,要人不知道能不能守住。
易子晏如何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她就是以後有些錢財,也無用,上京無人敢與他作對,想離開他?
冇有他的允許,她哪兒也去不了。
但是小雀兒就得給點甜頭,否則,病懨懨的,捉弄起來也是無趣。
“好,我們知知想要的,爺都滿足你,隻要知知聽話,爺的命都給你。”易子晏伸手,撫著她細嫩的脖頸至鎖骨,輕輕摩挲。
誰要他的命?他的命,在她這一文不值!自以為是的混蛋!
雲知落將他的手不動聲色的拉下來,將臉埋在他的懷裡,嬌羞道:“誰要你的命了,討厭~”
船遊至湖中央,直至下遊,湖水顯得飽滿,餘溢而出的湖水滿過岸邊囤積的石頭,又緩緩滑落,在石頭上留下一層淡淡隱匿的光澤,周圍是連綿不斷的山峰,青青山影倒映於湖麵,山光水色,融為一體。
“知知,五日後,我們就回上京,這幾日,你且好好休息,容城至上京,路途遙遠,怕你身體吃不消。”易子晏叮囑著她,他正好有事,她可好好休息幾日。
......
酉時。
青山隱隱,碧水悠悠,夕陽映照在湖麵上泛出瑩瑩的霞光,船隻遊至容城內湖,湖水兩岸萬家燈火透過樹梢的罅隙倒映在湖麵上,盞盞錯落,猶如繁星點點。
晚間的風,帶了些涼意,易子晏給雲知落披一件提前讓春見兒準備的帔子。
帔子是一種布幅較寬長度較短,適用於這個季節晚間添衣的外衫。
船隻靠岸,易子晏將人抱起來快步來到七淩和春見兒已經等候在岸邊的馬車旁,雲知落將臉埋在他的脖頸處。
這個男人是覺得她腿殘疾了嗎?
大庭廣眾的,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行為,一下午,她就冇有下地走過路。
馬車行至天青閣,停下。
雲知落看著男人英俊的側臉,疑惑道:“將軍,您不送奴家回去嗎?”
易子晏倚靠在軟榻上,捏了一下她柔嫩滑膩的臉頰:“今日你不回去,在此處陪我。”
雲知落倏地心往下沉,莫不是瘋了,這還不是上京城,無恥!
心中再是不願,也無法拒絕。
但,還是想爭取一下。
“將軍,奴家夜裡怕擾了您休息,況且,您不是還有公務需要處理,奴家在此......”
雲知落還未說完,男人的臉色就沉了下來,嚇得她驀地閉嘴。
這男人的脾氣,真的,太差!
忽冷忽熱,上一秒還當她是心尖尖,下一秒就有可能讓她身首異處。
不知道日後嫁給他的女子,是何等的悲慘,遇上這樣的丈夫,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說不準上一秒還“心肝”、“寶貝”、“小娘子”,下一秒就給你一巴掌,打得你暈頭轉向!
長得再好又如何,還不是就是爛人一個!
瞧他年歲也不小了,都還未娶妻,不對,說不準娶了,混賬東西,娶妻了還這般霸占她。
虧她還覺得上京貴女寄情於他,說不準他早已三妻四妾,否則怎會做出想要養她做外室的事來,莫不是家裡那麼多女人還不夠他睡的,花心蝴蝶。
易子晏要是知道了雲知落如此想他,不知會作何反應。
雲知落被帶到上次來過的廂房,易子晏便叫來膳食:“你先自己吃些,我還有些公務需要處理,一會你困了,就讓春見兒伺候你睡下,不必等我。”
雲知落點頭應下,心裡巴不得他趕緊出去,最好是今夜都不要回來。
春見兒進屋,看著小姐,忍不住為小姐難過,小姐本想安安生生的嫁給一個自己愛慕又對自己寵愛有加的普通男子,誰曾想到,竟變成瞭如今這副模樣。
“小姐,您今天......”
雲知落打斷小丫頭的話,拉著她手,坐下:“來陪小姐我吃點,這飯食一日不吃不行,甭管任何事,先吃飽,纔有力氣想事情。”
“哎,小姐,我都聽小姐的。”春見兒抹了抹眼睛,坐下。
“來,把這雞腿啃了,今兒你與那人的屬下在一起,可有欺負你?”
“冇有,小姐,我未與他說話,他主子這樣欺負您,我纔不要理他。”
雲知落笑了笑,多好啊,要是能在容城一直過這樣的日子,多好,和春見兒在此過自己的小日子,多好。
......
晚膳後,春見兒伺候雲知落沐浴。
因著是客棧,冇有獨立的淨室,隻有一扇屏風間隔出一小塊地方,木製浴桶置於屏風後,向客棧夥計索要木桶提水,才能沐浴。
春見兒將水放好,剛想出去叫她家小姐沐浴,就見到她家小姐靠在貴妃椅上睡著了。
怕水涼了,正要過去。
易子晏從外麵推門而入,見到此景,用手作了一個“噓”的手勢,拂袖讓春見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