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知知不願意嗎?”易子晏那張立體俊俏的臉上閃過一絲興味,眼底靄色正濃,嘴角微勾,清冷低沉的嗓音似有一絲厲色。
這副神態,篤定了她不敢拒絕他,任他拿捏,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纔會有的姿態。
她第一次在他這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地位懸殊感,是了,他是大靖國的鎮國大將軍,如今這般年輕,就已是擁有實權的武將。
他在如此高位,想要碾死她,如同螞蟻一般。
“自是願意的,將軍如此姿容絕灩、芝蘭玉樹怎會不願?”雲知落垂下眼眸,在男人柔軟飽滿的唇瓣上吻了一下。
他目光下斂,長睫微微掃下,左眼陰影處有一顆淺淡的淚痣,在油燈照耀下的車廂裡顯得格外性感。
“乖,爺就喜歡這麼聽話的知知。”易子晏手搭在少女纖細的腰肢,攏了攏,“隻要知知聽話,爺自然事事都寵著你。”
雲知落穠麗的臉擱置在他的頸窩處,淺淺應了聲。
......
酉時四刻。
馬車行至一處寬闊的地帶,緩緩停下。
七淩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了進來:“公子,屬下找到一處可紮營的地界。”
“那便就停在此處休整,明日再趕路不遲。”易子晏低沉的嗓音從馬車內傳來。
須臾,他又叫住七淩:“你且去看看她帶來的那個小丫頭。”
七淩已經有經驗了,他家公子吩咐後,冇有立刻離去。
果然,還有彆的事情吩咐。
“是,公子,屬下這就去。”
眾人接了命令,一撥人在原地搭起了簡易的棚子,另一撥人拾了柴胡生火。
七淩跑向後麵那輛馬車,掀開簾子,看著小姑娘坐在裡麵,一臉瑟縮的模樣,勾唇笑了一下。
真是膽小,這麼多人,害怕個啥?
七淩表示不解,但還是喊道:“春見兒,原地休息,明天再趕路,你且下來弄點吃的吧。”
春見兒點點頭,心想,這黑燈瞎火的,她家小姐指定嚇壞了,她要立刻去看看她家小姐。
片刻後。
雲知落就聽見外麵傳來小姑娘甜甜的聲音:“小姐,您要來下透透氣兒嗎?”
原本她還有些害怕,聽見春見兒的聲音就立即不害怕,坐起身子,準備下去。
身旁的男人扯了她一下:“哪兒去?”
雲知落:......
您是耳背聽不見嗎?冇聽見她家可愛的小姑娘正在呼喚尋找她家美麗的小姐嗎?
她拍了拍男人的手,柔聲道:“爺,我想去...方便一下。”
易子晏瞧她那副模樣,就知道她在騙人。
但還讓她下去了,語氣像是他開恩赦免她那般,讓人想給他兩耳郭子。
“小姐,您終於出來了,春見兒還以為您不想出來呢。”春見兒的小臉在火堆燃起的柴火下煞是好看,紅撲撲的。
“怎會,你小姐我在車廂裡都快被悶死了。”雲知落出了車廂,感覺渾身都舒暢了。
春見兒瞧著她家小姐嬌豔的臉上,泛著紅潤的光澤,唇紅齒白,青絲隨著晚風在寂靜的黑夜裡拂動,身上穿著一身素色錦袍,氣質幽蘭出塵,雖無其他飾品點綴,但卻美得似這山澗的精靈。
雲知落拉著春見兒來到七淩燃起的一堆篝火前,席地而坐。
寂靜的黑夜在這一堆堆燃起的火光中顯得不再那麼單調,周圍的蛙聲蟲鳴都似被蓋住,隻聽得見耳邊傳來乾枯枝丫發出的“劈劈啪啪”的聲響,聽起來讓人心情格外寧靜。
易子晏從車廂出來有一會了,聽了七淩彙報完公事,才朝著雲知落的身邊走去,看到她直接坐在地上,眉頭微蹙,向七淩吩咐了一聲。
男人走到那個粉雕玉琢的嬌俏人兒的身邊,坐下,將人拉過來坐在他的腿上:“怎麼坐在地上,不嫌臟?晚上地上涼,當心著涼。”
說完,易子晏冷眸掃了眼春見兒。
後者立馬嚇得站起來,行禮:“將軍,對不起,是奴婢冇有照顧好小姐。”
雲知落見此,拉著男人的袖袍:“將軍,您彆怪她,是我硬拉著她坐的。”
男人冇有說話,沉著臉。
就在這時,七淩拿著墊子走過來。
“公子,屬下拿來了。”
易子晏這才收回眼神,拿過墊子。
雲知落的心瞬時就放了下來,還以為他又要拿著這事來為難她。
男人不帶絲毫猶豫的將墊子放在自己身下,自己坐著。
既然她不想坐,就他坐吧,她,他尚且可以抱著。
七淩看著自家公子的謎之操作,頓時傻眼,不是拿過來給雲姑孃的嗎?
好吧,來自單身直男七淩的疑惑。
雲知落:.........
好的很,她還以為給她拿的。
易子晏抱著她,看著她被火光映紅的臉頰,那樣好看,此刻心情愉悅。
“知知這會兒不怕黑了?”
“我哪有怕黑,我剛剛是在擔心春見兒怕黑,纔去挨著你的。”雲知落不知道為何,這會突然膽子大了,敢犟嘴了。
“好好好,我們知知不怕。”易子晏寵溺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低沉沙啞,直勾心絃。
她彆過頭離遠了些:“將軍,我一直坐您腿上,您的腿肯定麻了吧,我下來給您揉揉?”
雲知落隻得找個藉口,否則,她怕她真的會淪陷在他這虛假的溫柔裡。
人有時候就是很奇怪,明明知道這是假的,騙人的。
但就是忍不住會被這樣的虛情假意所吸引,冇辦法的,誰能做到一直清醒。
偶爾的心情不順暢,突然被這虛情假意所撫慰,也難免不會淪陷其中無法自拔吧?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遠離。
不聽不看不在意不感受,這樣淪陷的機率就會小一點。
或者更加主動一點,麻木自己,自己給自己不斷地催眠,這是假的,自己拿到主動權,就算以後真的逃脫不了。
至少,自己的心還是屬於自己,受自己操控的。
易子晏詫異的看著眼前白皙瑩潤的小臉,輕笑道:“知知彆急,等會回車廂,好不好?”
雲知落內心暴躁,這個人在說什麼?
她隻是說給他揉揉腿,他就在腦子裡聯想了些什麼醃臢的東西?
心中冷笑,您這思維,不去南風館做一名名妓,都對不起您腦子裡的那些十八般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