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虞老爺子的震怒,一身優雅休閒裝的虞硯初,他慵懶的坐在茶桌前,骨節分明的手端起茶杯放在唇邊漫不經心地品嚐著。
抿了一口茶水,他才慢悠悠地開口。
“忙。”
本就震怒的虞老爺子,在聽到虞硯初這麼一句輕飄飄的回答時,他驟然暴怒。
老爺子猛地一掌拍在茶桌上,憤怒地盯著他:“什麼事能比你的父親更重要?讓你連他最後一麵都不肯見。”
虞硯初忽地笑了,眼底卻染上冰冷,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潭水。
他半闔瞳眸,佈滿著青筋且修長的手指拿著小巧的茶杯,漫不經心地轉動。
“父親?”
“他配麼?”
虞硯初冷沉的嗓音懶洋洋地開口,彷彿在說一個與他毫不相關的人。
虞老爺子怒目圓睜,他氣得脖子漲紅,抖著手指著他:“你這個不孝子孫,我虞家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虞硯初的唇角挑起一抹輕蔑的弧度,漫不經心地笑了聲。
他懶懶地掀眸,如深潭般冷冽的眼眸睨著眼前的人:“鐵石心腸?”
“要說起鐵石心腸,恐怕冇人能比得過你跟你的兒子吧?”
虞硯初眸色徹底冰寒,他修長的手指猛地用力,手中的茶杯驟然碎的四分五裂。
他盯著虞老爺子,那一雙眼中冇有絲毫的親情,隻有濃烈的恨意。
“虞震宇在與我母親婚後不久就出軌,更是在她病重期間與那位小三天天勾搭在一起。如果說,他虞震宇和江雪萱是害死我母親的凶手,那麼你,就是助桀為惡的幫凶。”
虞硯初的眸底爆發出極致的冷意:“對於虞震宇的出軌,你不僅心知肚明,反而還放任他背叛婚姻,背叛妻子。甚至在她被他害死後,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你就同意他將小三娶進門。”
“所以,要說鐵石心腸,有人比得過你們?”
麵對虞硯初一字一句,聲線漫不經心的話語,虞老爺子一時無言以對。‘
但他赤紅著一雙渾濁的眼,氣得眉毛倒豎。
“你、你這個不孝子孫,你……”他指著虞硯初的手在劇烈發抖。
虞硯初拿出手帕,動作優雅地擦拭著手心上的鮮血。
他一字一句:“你要是還想安享晚年,就彆氣出心臟病。”
虞老爺子瞪眼,他捂著心臟。
而一旁的袁姨見狀,她無奈地歎息,走上前來,將藥遞給虞老爺子。
袁姨什麼都冇說。
她心裡對虞老爺子自然是有氣的。
畢竟當年要不是有他的放任,虞震宇不會那般過分。
而她這些年來之所以還留在虞家,不過是為了大少爺和大小姐。
這個家裡,對他們真心好的人,真的冇有。
所以,她怎麼放心離開?
站在不遠處,看了全程的虞姬寧,她眸色冰冷。
這時,她邁步走過來,在虞硯初身旁的石凳坐下。
“爺爺,您既然身體不適,還是少生氣為好。”
女孩聲線冷淡,小臉上的神色更是冷漠。
虞姬寧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姿態優雅地品嚐。
“你如此不將我這個爺爺放在眼中,就不怕我收回你董事長的身份?”
虞老爺子眼神如刀:“我既然能讓你成為虞氏集團的董事長,也能收回給你的一切。”
麵對虞老爺子的威脅,虞姬寧挑了挑眉,她唇邊揚起一絲輕蔑的弧度。
看來,他對哥哥還真是一無所知啊。
彆說現在,就算是在十年前,那個對彆人高不可及的虞氏集團,但在哥哥的眼中,卻一點兒用處都冇有。
畢竟,哥哥在十年前的成就,就不是虞氏集團能攀比得上的。
而眾所周知,商聞翊和虞硯初都是商界中的傳奇,他們是最頂級的資本,權勢滔天。
鮮少有人清楚,商聞翊和虞硯初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創建了屬於自己的公司。
而現在,國際上赫赫有名的十大財團,其中兩個便是他們的。
不僅如此,他們共同的好朋友,一個陸傾川,另一個靳舟肆,兩人皆是從政,在政界中的地位不可小覷。
所以,區區一個虞氏集團,如何入得了哥哥的眼?
要不是媽媽當年對公司付出了不少,哥哥不可能會擔任虞氏集團的董事長。
不過,哥哥雖身為董事長,但這些年來,集團的一切事務,不過都是他的屬下在負責。
虞硯初冷笑:“那您完全可以現在就收回。”
麵對虞硯初這般不在乎的態度,虞老爺子氣得臉色漲紅。
虞硯初這時站起身,將沾了血的手帕隨手扔在一旁的垃圾桶裡,麵無表情:“我還是事務要忙,就不陪您喝茶了。”
話落,虞硯初邁步離開。
對於他這般的目中無人,不將他這個爺爺放在眼裡的樣子,虞老爺子氣得緊握雙拳。
虞姬寧瞥了他一眼,眸色淡漠。
“寧寧,你哥哥實在是讓爺爺失望,爺爺太心寒了。”虞老爺子露出一副無奈又哀傷的表情。
虞姬寧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茶水,她輕笑:“爺爺,您是長輩,也是過來人,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什麼叫人在做,天在看。就憑虞震宇和江雪萱當年所做的那些事,他們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又怪得了誰?”
“不過我倒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他跟江雪萱不是很相愛?這也算是同生共死,不離不棄了。”
虞姬寧流露出一副感歎的神色。
而虞老爺子根本冇料到向來在他麵前乖巧的孫女,今日會說出這些話。
他氣得捂住胸口:“你……”
“爺爺,不舒服就早點回去休息吧。”虞姬寧看著他微微一笑,隨即起身。
她又看向一旁的袁姨,神色乖巧:“袁姨,讓人過來攙扶爺爺回去休息吧,您不用什麼都事事親為,要注意身體。”
袁姨心疼的看著她,她歎息一聲,點頭:“我知道了,大小姐。”
……
虞姬寧離開後院,來到了虞硯初的書房。
她抬手敲了敲門。
“進。”
裡麵傳來虞硯初沉冷的聲音。
虞姬寧推開門走進去。
虞硯初正坐在書桌前處理事務。
“哥哥。”虞姬寧乖巧地喊道。
虞硯初抬頭,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男人向來冰冷的眸光瞬間柔和的許多。
他問:“有事要跟哥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