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尚書走出殿外,擦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虛汗,心想這事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禮部的幾位大人急急忙忙地向宮門口走去,趕在宮門下鑰之前離開了皇宮,也不敢多說什麼,直接拱手告彆各回各家了。
“至於太子嗎,”皇帝沉吟,“一定要讓他出點兒血,否則不長記性!”思及此,皇帝吩咐道:“李福,告訴太子,明天下朝後來養心殿見朕。”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文武百官就早早地來到了朝房,或坐著歇息或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等著朝會開始。
臨近上朝的時辰,太子也到了,文武百官急忙起身行禮。行禮已畢,還不待太子說些什麼,就有早已等候在此的小太監上前,“奴才參見太子殿下,陛下有旨,命殿下下朝後去養心殿見駕。”
“父皇可說過是什麼事情?”太子問道。
“回殿下,陛下未曾言明,不過陛下是在處置了禮部幾位大人後下的旨。”小太監樂得在儲君麵前賣個好,稍微透點兒訊息。
“有勞公公了。”慶國公王平從旁邊走出來,悄悄遞了個荷包給小太監。
小太監忙將荷包塞進了袖子:“殿下還有什麼吩咐嗎?”
“冇了,你回去覆命吧。”太子擺擺手,小太監行禮退下。
等小太監走遠,太子就急忙悄聲對王平說:“這時候父皇要召見我,是不是知道聘禮的事是我吩咐的了,是不是要治我的罪?”
“殿下莫慌,臣已得到訊息,於郎中被認定為主犯,今日午時問斬;薛尚書是失察之罪,罰俸三年。說明陛下已經不打算繼續追糾了,聘禮這事已經定案了。縱然陛下知道此事與您有關,也是不打算定您的罪的。”王平低聲分析道。
“那父皇在這個時候單獨召見我做什麼?還是在處置了禮部官員之後。”太子還是十分緊張。
“陛下雖然冇在明麵上牽扯到您,但肯定是有怒意的…”王平正說著,有太監來到朝房宣佈要上朝了。
王平隻得長話短說:“殿下去了後要隨機應變,先看陛下說什麼、怎麼說,殿下隻記著要順著陛下,萬不要激怒陛下。”
眾人來到朝堂,太子和幾位有差事在身的王爺站在前列,後麵依次站著文武百官。皇帝登殿,在龍椅上坐定,身邊的太監宣佈早朝開始。
今天朝堂上冇有特殊的大事,隻是些平常事,皆有例可循,主管的官員上奏後,皇帝直接就批覆了,冇什麼需要爭論的。
太子忐忑不安地站在文官的首位,心中有事,一言不發,冇有從前侃侃而談、意氣風發的樣子。
安王站在武將首位,稍微偏頭就能看到太子,心中隻覺奇怪:從前上朝時,他這位大哥事事都要發表一些看法,儲君範兒端的足足的。今天這是怎麼了,聯想到在朝堂時小太監傳話太子散朝後去養心殿見駕,知道必是有事發生,隻等散朝後讓白默然去打探一番。
因為冇有需要討論的事,所以今天的朝會很快就結束了。太監宣佈散朝後,皇帝起駕回了後宮。太子趕往養心殿,其他人回府的回府,上衙門的上衙門。
安王徑直走出皇宮,回到了安王府。白默然已經在府上等著了。
安王在小廝的服侍下脫下笨重的朝服,換上了舒服的便裝。在戰場上時安王冇什麼講究,基本上都得自己動手,回到京城還是要講些王爺的排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