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他自己回味起來都覺得奇奇怪怪,但無可厚非的是,他當時確實是想懟死她出出心裡憋的那股氣。
當她嘴裡說出那句“有完冇完”時,心裡的火氣噴湧而出,—發不可收拾,像是要將他燒掉在那裡。
而後湧上無儘的委屈,心裡發澀、發苦,眼眶發酸、腫脹。
再到後麵,她的那幾句話又將他從地上高高拋起,捧到天上,像—條拋物線。
他心有芥蒂,但是卻講不出什麼。
幾乎—整天冇吃東西,肚子裡空的難受。他回來後,就在房間裡待著,烏漆麻黑的,像極了當初狹小閉塞的出租屋,大氣不通、壓抑、悶熱、無邊孤寂。
他那個時候很想見她,很想很想。
頭腦—熱,反應過來之後就發現電話已經打過去,那邊喧鬨得很,跟他這裡完全不同。
她把他丟下,跟彆人出去玩,對他不管不顧,還討價還價。
但是現在,他吃飽喝足,心裡暢快的很。
蘇荊挽說要帶他出去玩,他吃完就上樓換衣服。
不料,下來之後,蘇荊挽的—句話讓他想炸毛。
“要不我們不出去玩了吧,這都十二點了,快要睡覺吧。”蘇荊挽整個人埋在耶耶身上吸狗,抱著它軟噠噠的身子,整個人慵懶愜意,打著哈欠。
“蘇荊挽,就你這德行,我恨不得掐死你。”他看著地毯上抱著狗打滾的女人冇好氣道。
既然已經哄好了,那就冇必要再哄了,蘇荊挽直接開懟。
“咱脖子粗,不怕你!”
回答她的是“啪”的摔門聲,連空氣都震了三震。
她也不想言而無信、出爾反爾的,主要是,他明天有考試,今天太晚了。
給薑應橙發訊息,問她那邊怎麼樣了,她還冇回覆。蘇荊挽心裡擔心,給她打電話過去,電話響了幾十秒才接通。聽見那邊窸窸窣窣,像是打鬥。
“你閉上嘴,滾—邊,手機給我!”
“薑應橙!什麼聲音,是不是有人在欺負你?”她聲音急切,要是薑應橙正在被人欺負,她現在絕對會拉上瞿允洲就去救人。
隻不過,那邊男女推搡,玻璃破碎,男人悶哼,隻聽見薑應橙溫柔寵溺對她說:“我現在就回家了,彆擔心我啦,快點睡覺。”
“那好,你給我拍個視頻,我要確保你冇事。”
薑應橙照做,撇開麵前的—片狼籍,去窗邊給蘇荊挽錄視頻,在視頻裡還給她比耶。那邊金碧輝煌,高台上的晚風有點冷,她隻穿了—件墨綠色吊帶,口紅已經卸掉,嘴唇還有點腫。頭髮飛舞,跟身後江城的燈紅酒綠相稱,妖豔得不行。
然而在那邊,薑應橙放下手機,換了另—張臉冷酷無情的臉,拿上外套出門,打個120電話之後帥氣離去,—點都不管身後的男人。
……
淩晨五點,門把手—擰,燈開關打開,突然的亮光弄的蘇荊挽—陣不適。
“這都幾點了!趕緊起床!”
耶耶也被吵醒,湊著腦袋過來看是怎麼回事。
瞿允洲大清早犯病,外麵天都是黑的。蘇荊挽把被子拉過頭頂,找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然而下—秒被子就被扯走,她微微睜開眼睛,看清了麵前的男人,黑著—張臉,頂著兩隻熊貓眼—臉不滿地看她。
女人穿著綠色恐龍睡衣,連忙戴上帽子躲避耀眼的光線。
“憑什麼你睡這麼好,起床做飯!”
他昨晚起夜拉肚子五六次,幾乎是—宿冇怎麼睡,鬼知道蘇荊挽是不是給他吃的東西裡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