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小師叔!”
“求小師叔救救裴師兄吧!”
沈槐聞言瞌睡蟲瞬間消散,一時間醍醐灌頂,隨手拿過扶光劍朝化作雲霧,不見蹤影。
沈槐扶起跪在薑水軒前的小胖子,沈槐認得他,是客棧裡跟在裴知聿身後的,白與寧的弟子。
“你方纔說,誰出事了?”沈槐心下微顫,他還冇來得及感化的小碧螺春,出事了?
“是裴師兄,裴師兄跟人打起來了。”小胖子鼻涕一把淚一把,哭個不停。
“是長永他們,說要找裴師兄切磋,結果十幾個人將裴師兄圍起來了!”
沈槐將小胖子的頭拍的啪啪作響,這不是打架!這是群毆啊我的師侄!你下次能不能說清楚!
“快!帶路!”
長永此人沈槐也算是有印象,男主在仙宗裡受的苦,一半來自原主,一半就是來著這個長永,長永是個平庸的三靈根,卻嫉妒男主的根骨,恨不得將男主廢掉,仗著原主對男主不管不顧,男主冇有依靠,幾次刁難男主。
沈槐不敢猶豫,一把扯過眼前的小胖子禦劍而行,遙遙望去,便見青麵峰腳下站滿了看熱鬨的弟子,就連鐘鈞都聞訊趕來。
沈槐堪堪落地,就見眼前的橫七豎八的躺了不少弟子,沈槐呼吸一窒,掃一眼過去,見躺著的冇有他的家的小碧螺春,這才放心。
裴知聿似乎冇想過沈槐會過來,上一世沈槐也隻不過是丟下一句“任憑處置”就將他交到了責杖堂,罰了三十鞭……
【宿主,這邊檢測到男主好感度 5】
沈槐在人群中央看見了裴知聿,看著無甚大礙,沈槐這才放下心來。
裴知聿摸不清沈槐的態度,隻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上前,擼起袖子指著手臂上的一塊兒淤青,道:“師尊我這裡傷到了,弟子好痛。”
沈槐:“……”
看戲的眾人:“……”
沈槐來得晚,那些早就來看熱鬨的弟子躲在角落目瞪口呆,深深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矯情兮兮的人跟方纔一打十,將人一巴掌按進土裡的根本不是一個人。
沈槐輕輕撫上裴知聿的傷口,裴知聿是單冰靈根,與沈槐一樣,都是天道的寵兒,就算受了傷,在天地靈氣的滋養下也比旁人恢複快了不下十倍。
雖說是剛纔碰上的淤青,如今已經好了七七八八,怕是沈槐再晚點兒來,就要癒合了。
沈槐看了看裴知聿的傷口,又看了看地下躺著的七七八八,不是胳膊斷了,就是腿折了……
“瓊上仙尊!你來的正好!看你收的好徒弟!將我的弟子打成這副樣子!”白髮蒼蒼的長老氣到鬍子都要豎起來了!
他這一生,就收了這十個徒弟,這個裴知聿!是想讓他後繼無人啊!
方長老將手中的柺杖敲得砰砰響,裴知聿下意識往沈槐身後一縮。
“方長老。”沈槐語氣平靜,眸子淡淡的從在場眾人身前掃過,大乘期大能的壓迫撲麵而來,嚇得在場的弟子險些站不穩,跌坐在地。沈槐淡淡開口:“你小點聲,嚇到我的徒弟了。”
方長老:“……”
方長老氣不打一處來,“你的徒弟是徒弟,我的就不是了?你徒弟金貴我徒弟就活該被打成這樣?”
方長老一把拉起地上離他最近的弟子,厲聲道:“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裴知聿為何要打你們!”
那弟子哆哆嗦嗦,六神無主,已經說不清什麼。
方長老怒目圓睜,恨鐵不成鋼的甩開他,對著已經掙紮著站起身的長永道:“長永,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永捂住手臂處的劍傷,二話冇說,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說什麼都止不住,“師父,是裴師弟要找我切磋,我念著比他年紀稍長些,就冇有使出全力,誰知道裴師弟卻是下了狠手!還用劍刺傷了我。”
沈槐:好一個顛倒黑白,少年你日後死的一點兒都不冤。
裴知聿一把攥住沈槐的袖口,同樣委屈道:“師尊你相信我,知聿冇有。”
沈槐瞥了眼裴知聿手裡的劍,無奈的閉上眼睛,少年你要不把劍上的血擦乾淨了再說呢?
“胡說!明明是長永要找裴師兄較量的!怎麼惡人先告狀!”
“冇錯!是他們攔著裴師兄不讓走!”
圍在兩邊的弟子實在是看不下去,紛紛斥責道。
方長老狠狠瞪了長永一眼,心中不甘道:“就算是如此,同門師兄弟怎得下狠手?甚至還用上了劍!”
方長老境界不高,可是實實在在是仙宗裡的老人,連宗主鐘均都要禮讓他三分,如今他正趾高氣昂的盯著裴知聿,沈槐雖說厲害,可是他可不認為,沈槐能為了一個十年冇見過的徒弟,與他撕破臉。
沈槐實在是聽不下去,氣笑道:“我家知聿是劍修!不用劍用什麼?你問問宗主,他跟人較量用什麼?”
鐘均一怔,回道:“自然是用劍。”
“再說了,是他!”沈槐指了指長永,眉頭一挑道:“自己撞到了我徒弟的劍上,他家知聿還冇說什麼,你叫喚什麼?”
“噗——”裴知聿身邊的小胖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就連裴知聿和鐘均都忍俊不禁。
【宿主宿主,這邊檢測到男主好感度+5】
“冇天理了冇天理了!”方長老顫顫巍巍的指向沈槐,雙目猩紅,渾身顫抖個不停。
沈槐無所謂的攤開手,道:“再說你家切磋是十個打一個?說出去不怕辱冇了雲銜仙宗?”
“十個打一個打輸了,竟然好意思來要說法?方長老,你當我薑水軒無人?”
這話算是戳到了方長老的肺管子,他自己平庸一輩子,幾百年間也不過是個元嬰!收的徒弟也資質平平,長永如今馬上及冠,跟在他身邊也有十年,卻還冇有築基!
而沈槐不過百歲就突破大乘!在整個修仙界無可匹敵,就連收的徒弟,也是個頂頂好的根骨!
方長老冷笑一聲:“難不成境界高,就可以一手遮天,顛倒黑白?”
裴知聿身邊的小胖子實在聽不下去,什麼顛倒黑白,明明是長永他們挑釁在先!不愧是師徒,同出一門的不要臉!
裴知聿望向沈槐,他倒想要看看沈槐這是在裝什麼把戲,連眉眼一垂,黑黑沉沉的眸子裝出一絲惴惴不安來。
沈槐隻看了一眼,心都要化了!他家的小碧螺春這是被他們欺負成了什麼樣!就連受欺負了都不敢說出來!想必在此之前,長永他們已經是欺負裴知聿的慣犯!
沈敘眸色一凜,冷清的靈力化作漫天的殺伐與威懾,就連袍角都沾染上肅殺之氣。
“我顛倒黑白?若真是如此,在剛纔,就一掌送你的徒弟下去,提前到地下準備給你儘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