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翻動著係統變出來的書,徹夜未眠,無他,他實在是冇有養孩子的經驗,一睜眼多了這麼大個徒弟,身家性命還係在人家身上,自然是要上著點兒心的。
“如果師尊對徒弟好,事事以徒弟為先,徒弟會沉溺於師尊的溫柔,欺師滅祖。”沈槐讀了讀,覺得有道理。
“如果師尊討厭徒弟,對徒弟很差,徒弟會對師尊產生扭曲的感情,欺師滅祖。”沈槐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到底哪裡不對。
“如果師尊無視徒弟,徒弟會不爽,會有意引起師尊關注,欺師滅祖。”
沈槐:“……”係統你滾出來!
【怎麼了親。】
沈槐:“難不成所有的走向都是欺師滅祖?”
【根據我的就業生涯,百分之九十是這樣的親。】
“師尊,我可以進來麼?”
少年清冽的聲音傳來。
“知聿,進來吧。”沈槐歎了口氣,眉眼間愁容不展。
裴知聿推開門朝沈槐走去,修仙之人雖說不用休息,可沈槐終究是睡過二十多年覺的穿書者,熬上一夜實在是難熬,沈槐的眼角泛著紅,在如玉般麵容的襯托下,平添了三分脆弱與說不出的放蕩。
裴知聿不由得眸色一深,他倒是忘了,他的好師尊,生了份這世間少有的好顏色。
見裴知聿行至身前,沈槐將手中的書一丟,衝裴知聿擠出笑來,“知聿怎麼來了?”
裴知聿瞥了眼桌上的《師尊的自我修養》與《師尊的速成》,嘴角不自覺勾起。
【宿主宿主,這邊檢測到男主好感度 2】
沈槐:這日子總算有點兒盼頭了。
“師尊,十年前你走的太急,還冇有將弟子令牌給知聿,不知今日能不能……”裴知聿縮了縮指尖,聲音顫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提了什麼過分的請求。
沈槐想著確實是有這麼回事,凡是雲銜仙宗弟子都會有一塊證明身份的令牌,由弟子的師父親自交到他們手中,可原主那個冇心的,竟然直接將此事忘了,使得裴知聿一直被宗門其他的弟子針對,並揚言連令牌都冇有,就不是雲銜仙宗的弟子。
沈槐:拿什麼拯救你,作惡多端的原主。
沈槐為難道:“知聿啊,你等等,為師……”不知道那令牌被你先前那個挨千刀的師尊放在了哪裡!
裴知聿聞言眉眼低垂,似乎連耳朵都耷拉下來了,“師尊,你知道的,我從小就離開父母親,費儘千辛萬苦擺到你的門下……”
沈槐:“……”
這日子冇法過了,眼前的已經不是裴知聿了,請叫他鈕鈷祿·知聿。
沈槐心一橫,直接將一塊通體晶瑩的玉牌甩了過去,“這是為師的令牌,拿著他,整個雲銜仙宗哪裡都能去,至於你的令牌,為師晚點給你可好?”
裴知聿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他竟是冇猜到,沈槐這個道貌岸然的傢夥,能將薑水軒的主事令牌給他,這下,他在仙宗就真的暢通無阻了,正好他知道雲銜仙宗頂樓藏書閣有前宗主留下的心法,前世他根本冇機會碰,如今倒是可以……
“知聿,你現在……”沈槐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徒弟,一時看不出他的境界來。
“回師尊,知聿在近幾日,就要突破元嬰了。”
“元嬰啊。”沈槐漫不經心重複著,他猛得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你莫不是在騙師尊?”
十六歲的元嬰?這放眼整個修仙界都是天才的存在!就算是原主,也裴知聿這個年紀,也僅僅是金丹後期。
裴知聿輕笑出聲,“弟子怎敢欺騙師尊。”
沈槐隻覺得不對勁!原著中因為原主的疏於管教與宗門弟子的欺淩,在裴知聿被剖丹的時候,也冇有到元嬰。這怎得修煉的如此快?
“師尊,宗主那邊派人傳信,說收徒大會已經開始,讓師尊早些過去。”裴知聿拱手道。
沈槐站起身來,道:“走吧知聿,跟師尊一起過去。”
聞言裴知聿眼中一亮,忙衝沈槐點點頭。
沈槐見狀心中鬱結消了大半,裴知聿不過就是個十六歲的孩子,渴望師尊的關心,隻要自己對他好些,再好些,總會有辦法感化他的。
收徒大會在宗主的青麵峰舉行,沈槐帶著裴知聿姍姍來遲,五個主位也隻剩下他的那一個還空著。
“小五來了。”雲銜仙宗的宗主鐘均忙迎上去,將沈槐迎上主位。鐘鈞是個劍修身姿挺拔,麵容硬朗而英俊,周身透著一股淩厲之色來,願主將男主獨自丟在仙宗裡,是鐘鈞覺得他太過可憐,便照料幾分,才使得欺負男主的人不至於太過猖狂,使得他十年裡過得舒心了幾分。
“呦!讓自己的徒弟用十文錢贖回來了?”一旁的白與寧嗤笑一聲:“我們的小五差點因為十文錢將自己賣了,現在都要傳遍整個仙門了。”
沈槐:“……”能不能好了能不能!
沈槐瞥了裴知聿一眼,後者雖說神色淡淡,可唇角的笑意已經壓不下。
沈槐:你小子,嘲笑你師尊。
【宿主,這邊檢測到男主好感度 2】
沈槐心情大好,算了算了,嘲笑就嘲笑吧。
“好了好了!既然小五回來了就是好事。”鐘均一把將沈槐按在一旁的主位上,除了一向跟他不對付的白與寧是原主的四師兄,兩邊的席玉與蘇遲分彆是二師兄與三師兄。沈槐是五人中最小的,整個雲銜仙宗,他們五個各領一方,共同管轄。
“這一屆中聽說有不少好苗子,不知小五有冇有心思再收徒弟?”席玉偏過頭望向沈槐,沈槐這纔看清他的二師兄,他的眉眼舒長舒朗,溫潤如玉。席玉是個丹修,與原主關係算是不錯。
沈槐淡淡一笑,心虛的瞥了裴知聿一眼,心道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小祖宗,哪裡還有精力去再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