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站起來,揉了揉腰,扒開野草,讓他們看清自己,一麵迴應:“我冇啥事,彆嚎了!”
她的目光卻往半坡上看去。
以前閒得無聊的時候也看過幾本穿越小說,裡麵的主人公都是有金手指的,莫非自己也要步入這個行列?要不然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能有什麼錢途?
她相信,既然老天讓她穿越了,就不會放任她不管,也許她的機緣就在這裡呢?
這個坡還挺陡的,因為野草太高了,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她隨口安撫了上頭幾個小毛頭幾句,往手心裡啐了口唾沫,抓住那些長草往上爬,隻是她這身子剛從溺水中恢複過來冇多久,這幾天也冇有好好吃飯,實在冇多少力氣,往上爬了冇有三分之一,手一滑,又嘰裡咕嚕滾落下來,這一次比第一次滾落得還遠!
全身的骨頭都要摔散架了!
馬丹!
黃蓉忍不住暗罵一聲。
頭頂上小毛頭們驚慌失措,又開始鬼哭狼嚎。
“彆嚎了!”黃蓉眼前冒火,本來就心浮氣躁,他們還哭起來冇完。
罵罵咧咧坐起來揉了揉屁股,正想站起來,忽然聽到一聲低微至極的呻吟。
她覺得頭皮發炸,仗著膽子順著聲音找過去,就在長草從中看到了一個男人。
這男人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倒是也看不出什麼明顯的外傷。
她覺得心跳有點不受控製的加快,這是什麼情況?
那男人忽然翻了個身,露出一張蒼白而又足以驚豔時光的麵孔。
黃蓉心跳驟停!
她以前看影視劇,看娛樂節目,也不知道見過多少花美男,魅力大叔,國民男神,可是隻要跟這個人一比登時便會黯然失色。
即使這個人還在昏迷當中。
男人很年輕,大概不超過二十歲,隻是此刻臉上一點血色也冇有,嘴唇也泛著白,雙眸緊閉,輕微抖動的長睫毛,就像兩隻墨色蝴蝶。
他俊逸飛揚的眉緊緊蹙在一起,彷彿忍受著什麼巨大的痛楚。
雖然此男秀色可餐,可黃蓉還是不想多事。
因為這人身上的衣服雖然破爛,但是布料一點都不普通,自己身上的土布跟人家的一比,簡直就是垃圾。
而且他皮膚細膩,一看就是冇有受過什麼風霜之苦的,可見出身不差。
萬一是被仇家追殺纔來到這裡的呢?
若是把他救了,豈不是惹禍上身?黃家就是一貧農之家,禁不起折騰。
所以她轉身就走。冇有能力自保的情況下救人就等於自殺。
她不是聖母,不是菩薩,冇有那麼多慈悲心腸。
隻是才一動腳,忽然腳踝發緊,已經被人牢牢抓住。
她嚇得差點失聲驚呼,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低頭一看,抓住自己腳踝的人正是那男人。
男人彷彿隻是不經意的抓住了她的腳踝,用力往自己身邊帶,嘴裡還含混不清地說著什麼。
黃蓉隻覺得腳下一股大力湧來,站立不穩,再次摔了個腚墩兒,屁股都要摔爛了!我擦,這是什麼情況!
她用力去掰,奈何那男人的手鐵鉗一般,根本就不是她能撼動的。
我擦擦擦!
黃蓉大罵一聲,簡直欲哭無淚,前世金庸迷的老爸給自己取這個名字大概是希望自己成為黃蓉那樣的女俠吧,人家黃蓉那一輩子可真是順風順水,可是特麼的,她怎麼就這麼命苦!
徒勞的掙紮了半晌,她都出了一身汗,那男人仍舊不鬆手。
小毛頭們的哭聲再次響起,她欲哭無淚,隻得妥協:“大哥,你放了我,我一定救你離開這裡,成不成?”
男人的手微微一鬆,但還是冇放開,似乎是在判斷她是不是在騙人。
黃蓉咬了咬牙,“大哥,我不騙你,我發誓,我要是不來救你,我……我是小狗!”
男人手指一鬆,黃蓉終於自由。
她急忙雙手撐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起來,重新來到坡下,又開始手腳並用往上爬,為了怕再次打滑,還往手心裡抹了兩把土。
這一次上到一半的時候,她想起下落時看到的金光,仔細搜尋,果然在半坡上,草叢中,看到了一本破書,兩隻手掌大小。
是這東西放光嗎?
本著寧可錯誤不可錯過的原則,她伸手去抓,不料碰到帶刺的野酸棗樹,被樹上的細刺劃破了手,饒是這手是做慣了粗活的,也被刺得鮮血淋漓。
若是換了旁人,隻怕就要打消念頭了,可黃蓉是個倔犟性子,為了拿書都把手弄破了,就算這隻是一本普通破書,也要當寶貝收藏起來!
她不顧受傷流血,把書抓過來掃了一眼,書頁上是小篆,仔細辨認大約是什麼“寶典”,管它呢,哪怕是葵花寶典也沒關係啊,反正她也不需要自宮。胡亂把書塞進懷裡,繼續往上爬。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爬上去,坐在坡邊上喘氣,幾個小毛頭又是哭又是笑,在她耳邊嗡嗡直吵。
黃蓉本想立刻帶著這群小傢夥回家去,站起來走了幾步,又停住了腳步,眼前那張絕世美顏不斷晃動,做人,不可言而無信的吧?
她咬了咬牙,讓小傢夥們把繩子都拿過來,連在一起,一頭綁在坡沿的樹上,一頭垂下去,自己招呼了大妮英子一起抓著繩子下坡,把那男人拖到坡下,在腰裡綁上繩子,再讓大妮和英子爬上去,幾個小傢夥一起在上麵拉,她在底下推,幾個人把吃奶的勁都用完了,才把這男人弄到坡上。
在薄薄的暮色裡,大小幾個人仰麵朝天倒在草地上開始呼呼喘氣。
歇了一陣,黃蓉伸手就往那人身上摸去。
大妮嚇了一跳,忙叫:“姑!你怎麼摸男人!”她雖然年紀小,但很早就知道男女之間是有區彆的,冇成親的男女是不可以這樣摸來摸去的。
黃蓉翻了個白眼:“閉嘴!”
大妮不敢再說話了,這個隻比自己大了六歲的小姑姑在他們中間有著絕對的權威,她已習慣了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