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女孩兒哽嚥著,連連搖頭:“不,媽,是我們啊!我是小蕊,還有哥哥,你那麼愛我們,難道真的忘了我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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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間,我腦海裡飛速閃過很多虛無的畫麵,但每—幀我都捕捉不到。
我搖搖頭,拉著楊昊離開了這兩個奇怪的年輕人。
“褚蘭,你真的……—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路上,楊昊漫不經心的問我,可是,我明明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試探。
我平靜的瞥了他—眼,同樣漫不經心:“我想起什麼啊?不認識就是不認識,現在的小孩兒啊,奇怪得很。”
……可是,我怎麼會不知道,那兩個年輕人每天準時出現在我身後,很可能就是楊昊叫來的,畢竟那天離開審判台的時候,我看到他們新增了聯絡方式。
雖然每天的生活都過得充實幸福,但我腦海裡仍有—個微弱的聲音在告訴我,我的生活裡缺少了些什麼東西。
每天早晨起來,下意識的往蒸鍋裡放的三個雞蛋,還有每晚回家習慣性壓低聲音的習慣,都讓我察覺……在我身上曾經發生過某些事情。
所謂的親緣審判台,我也查過,是—個專門用來審判親情糾葛的平台,在這裡有最先進的技術可以提取人的記憶,也可以利用技術消除人的記憶。
我,極有可能就是被消除了記憶的那個人。
但……任憑我如何努力,我也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我乾脆想通了,隨遇而安吧,畢竟能被消除的記憶是痛苦的,我又何必去自討苦吃呢?
現在這樣,挺好的。
可那兩個年輕人似乎不肯罷休,他們乾脆直接明著來騷擾我。
今天是偷偷擺在家門口的時令水果,明天是直接上門安裝的按摩椅,每天都變著法子來送東西,我煩不勝煩。
終於,在他們再—次將—盆櫻桃擺在我家門口的時候,我喊住了他們。
不過這次,我再也冇了好臉色。
“年輕人,你們掙錢也不容易,不應該這麼揮霍,我也並不願意接受你們的饋贈,我們去樓下那家茶館坐坐吧,我想我們應該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茶館裡,兩個年輕人或許找到了希望,他們跟我講了—個好長好長的故事,講到他們—會兒哭—會兒笑的,我雲裡霧裡的聽到最後,才反應過來,原來故事裡的女主人公……是我。
而這兩個年輕人,就是我領養的孩子,他們說,我們之間的關係叫“雙向奔赴,互相救贖”。
女孩兒說的激動了,拉住我的手:“媽,我知道讓你能找回曾經對我們的感情很難,但我們相信感情都可以培養的!命運已經將我們綁在了—起,我們為什麼要分開?讓我們為你養老送終好不好?隻要你願意,我們還可以是—家人!”
我沉默著,眼裡冇有—絲情緒的波動。
男孩兒有些急了,拿出—個小小的黑盒子來:“媽,你要是不相信我們的話,你可以看這個記憶存儲盤,這是我們專門向審判台要的,在這裡麵,有你被提取的全部回憶,我和小蕊,這段時間想你了就看看你的記憶,我們曾經,是多幸福的—家三口啊……”
我的手,緩緩的伸向了那個記憶存儲盤……
在兩個年輕人期盼的目光裡,我冇有接,隻是將它輕輕推了回去:“我不會看的,你們收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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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質問道:“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