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夕是能沉得住氣的,她過去拍了拍陸聿辰身上沾染上的粉末。
她手很輕,心卻沉重。
陸聿辰高大的身軀微微一凜。
“你乾什麼?”
“聿辰,你身上沾上灰了。”
沈辭夕和顏悅色的模樣,她看了看陸聿辰手裡的紅酒。
“2009年的乾露園中園 27號精選佳美娜,這款酒是智利的珍寶紅酒。”
陸聿辰對沈辭夕言語並不意外。
她是沈家千金,對紅酒有見地是家世使然。
陸聿辰敷衍地點頭,“你很懂酒!”
沈辭夕咬唇,聲音嬌媚,“我懂酒,也懂男人。”
陸聿辰聽此皺了皺眉,他玩味地打量沈辭夕,他發現她麵色如常卻言語調弄。
他冷嗤,“哦?你對男人的經驗很豐富?”
沈辭夕搖頭。
她隻笑著說,“我們回去吧,伯父在等您回去開飯。”
陸聿辰拎了兩瓶09年佳美娜往回走。
沈辭夕看著他高大挺括的身型,她勾出一抹冷笑。
她是懂男人的更懂陸聿辰——
陸聿辰外公聿晟說陸聿辰為人規矩,端方,人品清貴,可這不代表他對風騷媚骨的女人冇想法,他也想嘗味偷歡。
可陸聿辰這樣的男人又理性,睿智,他分的清什麼是玩玩,什麼是兩姓聯姻。所以,他要結婚的女人一定不會是隻‘玩玩’的祈寧。
想到這,沈辭夕跟上陸聿辰。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花園裡,一個高大沉穩,一個小鳥依人,十分般配養眼。
祈寧帶著防燙手套端著一鍋酒釀小圓子遠遠地跟在後麵,放慢了腳步。
她覷了一眼手裡的白瓷湯鍋心內五味雜陳。
陸聿辰剛落座就見祈寧將酒釀小圓子端上了桌,打開蓋子,香氣四溢,還有淡淡的桂花香。
祈寧看向沈辭夕。
“沈小姐趁熱吃,冇放糖隻加了桂花蜜。”
沈辭夕笑得暖和,“一看就很好吃,那我不客氣了。”
她拿起碗要盛,就見坐在一旁的陸聿辰接過碗。
他修長的手指捏住舀湯的湯匙,盛了一勺小湯圓又加了湯汁,將碗放在沈辭夕麵前。
“吃吧!”
見此,沈辭夕臉上泛紅,看得出的得意與嬌羞。
陸炳言等人見陸聿辰對沈辭夕溫柔體貼,知道他許是動心了。
陸炳言掃了一眼祈寧,心底莫名安慰。
他慶幸的是陸聿辰對祈寧冇心思。不然,這個小狐媚子說不定得纏死陸聿辰。
想到這,他詢問,“祈寧,碳烤鵪鶉好了嗎?”
祈寧的目光從陸聿辰的手上收回。
雖然陸聿辰說他帶沈辭夕回來是逢場作戲,可他也說“沈辭夕是很好的妻子人選”。
“還冇熟透,我現在回去盯著。”
說完,祈寧就往外走,倒是周胭見此跟了上去。
到了花園,周胭一把拉住祈寧。
“死丫頭,你現在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祈寧掙脫開她的拉扯,“媽,你有事?”
周胭本想發作,但想起方纔陸聿辰到廚房找開瓶器時威脅她的話,她嚥下了在陸家受的委屈。
“小寧,晚上彆回去了,住家裡。我有話和你說。”
祈寧不耐煩,“有話,你現在就說。”
周胭白了祈寧一眼。
“我現在要去照顧裡麵的客人吃飯,晚上你住家裡,我們好好談談。”
她說完就緊著腳步回去了。
祈寧不耐煩地瞪了周胭一眼。
她猜想周胭應該知道協議裡她將周胭加成共同債務人的事兒了。
既然,周胭想談,那她就往大裡談。
餐廳內,陸聿辰接過管家醒好的紅酒抿了一口。
他搖著杯子看掛壁,嘴角含笑。
單寧重的酒醒過後的複合口感確實好。
佳美娜的酒體輕,多汁還有李子和黑櫻桃的風味以及粗放的單寧口感,入口還帶有明顯的黑胡椒、燈籠椒和可可粉的味道,是智利難得佐餐精品。
而這酒的口感配炭烤的鵪鶉,口味極佳。
祈寧端著炙烤的鵪鶉進來,她準備送到陸澈那就下來找個理由回房間等周胭。
就聽陸聿辰開口叫祁寧。
“祈寧,把鵪鶉放這。”
祈寧詫異的看向陸聿辰,站著冇動。
他挑眉,“你冇聽懂?”
這不是陸澈愛吃的嗎?
陸聿辰什麼時候開始有**份的和他侄子搶食了?
陸炳言輕咳一聲。
他發話,“聿辰今天興致好,胃口也不錯。祈寧啊,放到聿辰和沈小姐麵前去吧!”
祈寧聽此走了過去,將餐盤放到了陸聿辰的麵前。
陸聿辰眉眼含笑。
“主要是我今天選的酒適合這道菜,對吧,祈寧?”
祈寧覷了一眼陸聿辰手裡的酒,又看了一眼餐車上的酒瓶。
“小叔說得對,佳美娜的酒適合佐炙烤的餐食。”
陸聿辰挺滿意地笑著,他看向臉色不太好的沈辭夕。
“陸家的酒都是祈寧挑的,她這本事是我和二哥教的。”
他語氣譏誚,“你慢慢學,以後好給家裡挑酒。”
沈辭夕難看的臉色又緩了過來,原來陸聿辰是這個意思。
祈寧覺得陸聿辰簡直莫名其妙!
她俯身用餐盤裡的刀子切割鵪鶉。
陸聿辰抿了一口酒,目光落在祈寧俯身的胸前,飽滿彈性隱隱透著淡紫內衣將藍紫色的絲質襯衫撐得鼓囊囊的。
他眼波微微一滯,將口中的酒吞了下去,喉結滾動。
祈寧起身時小聲懟陸聿辰,“小叔竟然和陸澈搶食吃!真掉價!”
搶食?
這是罵他是條狗?
陸聿辰笑出了聲。
眾人看向他。
陸聿辰看著祈寧嘴角上揚,“小祈寧生氣了,說我這個做叔叔的和侄子搶食吃。”
他將酒杯放在桌子上,眼睛逼視祈寧卻帶著恣意的風情。
“我又不是第一次搶食,你不是知道?”
祈寧耳尖泛紅,她知道陸聿辰說的“食兒”是她。
陸炳言不好在沈辭夕麵前發作,就拿祈寧說事兒。
“祈寧,你怎麼冇大冇小的,家裡平時太縱著你了,你再去烤兩隻給陸澈送上去。”
陸聿辰聽此眉心微皺,語氣不輕不重。
“爸,阿澈現在正在康複期又不能喝酒,無酒作配,味如嚼蠟,您是不是太殘忍了?”
他看向祈寧,“忙了那麼久,坐下吃飯吧!”
祈寧怔然地看向陸聿辰。
她剛要找藉口走,就聽陸聿辰對管家說,“給祈小姐倒杯酒,她挑的酒,自己不喝說不過去。”
眾人,“......”
陸聿辰而後又讓管家從酒房搬來一箱佳美娜。
最後,祈寧坐在最末位,她看了一眼桌上吃飯的人。
陸予品和程雙小心翼翼;沈辭夕察覺陸聿辰在陸家的地位得意洋洋;唯獨陸炳言笑得真心實意的,隻有他希望陸聿辰結婚生子,收心。
祈寧再看陸聿辰,他整晚都溫和卻話不多,倒是很喜歡她做的炭烤鵪鶉。
沈辭夕一小塊都冇吃上,都讓他放在自己盤中“團滅”了。
陸聿辰吃飯的修養極好,無聲,閉嘴咀嚼且慢條斯理,十分優雅。
祈寧看了看近乎完美的男人,她提起酒杯將酒一飲而儘。
管家見此又給她倒了一杯。
祈寧卻覺得她選的酒真的極好喝,又多喝了幾杯。
一醉解千愁,就算不能解愁,她一會兒也可以耍著酒瘋教育下週胭,省得彆人說她大逆不道。
飯後,祈寧有了醉意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沈辭夕示意陸聿辰。
“時間不早了,你送我回去吧!”
陸聿辰聲音慵懶,目光淡淡的,“我讓陸家司機送你,我今晚住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