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重的瓷器,在祈寧眼中更像是昨晚歡愉的某種補償。
第一次歡好,他逼她吃了避孕藥,要過戶給她一套彆墅;第二次兩人在一起,他補了沈辭夕2000萬,讓他成了她的債主處處緊逼;第三次就是前天晚上,他今天又送了12萬的瓷器給她。
祈寧不敢深想。
“行了,你抓緊拍照留念發朋友圈,我一會兒給人家送回去。”
祈寧說完按著脖子往廚房走,她在外邊跑了一天,餓了。
“送回去?”
雲初輕手輕腳地起身生怕碰到了價值不菲的瓷瓶。
“我跟你說陸聿辰以為咖啡杯和花瓶是我的,他是賠給我的,我有權處置這些東西。”
其實,那咖啡杯和花瓶是祈寧搬進來添置的,冇用幾天就被陸聿辰給碎冇了。
祈寧秀眉微挑,“你要把這些賣了折現?”
“不然我還供著留下過年啊?”
雲初精打細算,“就算賣10萬那也是錢啊!”
“陸聿辰不會把你往死路上逼,協約期一到你還要還陸家500萬彩禮呢!還有高利貸....”
雲初說著眼圈就泛紅。
祈寧怔怔地看向雲初,眼淚蒙了上來。
她啞聲,“初初....”
雲初上前一把摟住祈寧,“寧大美妞兒咱不哭,你這兩年水逆,等過了這個坎兒,百毒不侵,一順百順。”
兩個女人抱了一會兒,祈寧才抽噎地進了廚房。
“我去下麪條,得給我初初打個荷包蛋。”
夜裡,祈寧在兼職裡看到了那條上門胎教的資訊,她很驚喜,忙回了訊息,可對方卻冇回。
祈寧又連發了幾條,石沉大海。
她按滅了手機,躺在床上發呆,她在糾結要不要向二叔陸予執求救,向他一次性借3000萬。
可很快,祈寧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因為要解釋這三千萬的欠款就要說她與陸澈解除婚約賠付聘禮錢,陸予執是陸澈的親叔叔,他不一定會站在祈寧這邊。
至於欠陸聿辰的兩千萬,她就算說是自己的疏忽,陸予執也未必信,說不定還會牽出她和陸聿辰的事。
祈寧把被子攏了上來,在裡麵低聲咆哮,宣泄壓抑的情緒。
雲初卻興奮地推門進來,“小寧,我聯絡了林芳之先生的工作室,他們願意原價收回。”
祈寧皺了皺眉,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她咬唇看向雲初。
“初初,我們會好起來的,對不對?”
雲初明白祈寧話裡的意思。
有錢人的小物件兒,在她們這都能換救命錢,可見人和人之間的差異,區彆與等級。
“對,總有一天我和你拿著林大師出品的盞品茗,花瓶插花,最後用林大師出品的洗腳盆泡腳,馬桶拉粑粑!”
雲初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模樣逗笑了祈寧。
兩個女人又開始冇心冇肺地笑著幻想。
雲初掀開被子也躺了進來。
她手搭在祈寧纖細的腰上,上手掐了下她的細肉,“小寧,我怎麼覺得陸聿辰對你挺上心的?”
她眸色幽深,“有的男人的情意真的是睡出來的,他對你的感情或許就是這樣。”
祈寧翻了白眼,揶揄雲初,“我看你是被他的顏值和那杯子瓶子收買了。”
顏值?
雲初咬著嘴唇犯花癡。
“我見慣了圈子裡的帥哥,但陸聿辰絕對是讓女人瘋狂,讓人過目難忘那種極致皮囊。關鍵,他那清貴,冷傲沉穩的氣質就萬中無一。就衝這一點,你跟他睡了,真不虧!”
祈寧轉身用屁股拱了下雲初。
“他虧,我賺了,行了吧?你回去睡覺。”
聿宮內,陸聿辰坐在奧古斯特.福斯特鋼琴前,指法流暢地彈著《天鵝湖》,一旁的七安聽得安靜。
陸聿辰嘴角上揚,心裡有了盤算。
他第一次這麼想要得到她,占著她,一定就要搞上手,何必委屈自己?
陸聿辰隨後去了書房,從保險櫃裡拿出一箱子的檔案,挑揀出一套宅子。
他要金屋藏嬌,藏祈寧。
陸聿辰師母林芳之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小陸,有個姑娘明天來退你買走的杯子和花瓶。”
陸聿辰神情一頓,隨即輕笑,“讓她退!”
翌日上午,祈寧陪著雲初來了林芳之工作室。
接待他們的是一個穿著墨綠色旗袍身姿曼妙的女人。
女人年齡看上去隻有四十出頭,但她的氣質和韻味卻像是經曆了風霜歲月,一雙有故事的眼睛就很耐人尋味。
雲初覺得女人眉眼處與祈寧十分相似。
祈寧乾銷售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自然不會妄自揣度女人的年紀,隻是禮貌含笑地點頭。
女人也很客氣,“我先把咖啡杯和瓷瓶送進去,再給你們辦退款手續。”
雲初交疊雙腿坐在沙發上,虛張聲勢地看著手機掩飾自己露怯。
人一走,她吐了吐舌頭,“這女人氣場好強啊!”
裡間,陸聿辰交疊雙腿坐在沙發上透著百葉窗的縫隙看著外邊祈寧和雲初在那交頭接耳。
倒是站在窗前撥著百葉窗窺探的宋景年勾著菲薄唇打趣陸聿辰。
“陸三兒,你彆說這小祈寧出落得是真美,我之前怎麼冇發現?”
陸聿辰轉著手上的尾戒冇搭話。
宋景年鬆了百葉窗的葉片。
他轉身輕笑,“人以類聚,祈寧身邊坐著的那個女人也很美。”
雲初與祈寧一樣明豔,但大氣中透著爽利,明快。
祈寧則多了嫵媚靈動,微微上挑的杏核眼笑時含著風情,聲音軟糯酥人骨頭,讓男人心悅,沉迷,卻也少了正頭夫人的端莊氣度。
林芳之推門進來,她笑著應承,“美女自然喜歡和美女一起玩,你們男人不也這樣?”
宋景年伸手拿過那花瓶轉了轉。
“是一樣!得了,陸三兒這頭被人退了,我買了。”
陸聿辰端起一旁的茶盞抿了一口茶。
“是我先定的,我可冇說我不要。”
林芳之從宋景年那又把瓷瓶拿了回來.
“小陸在我這給了雙倍的價錢,他知道人家姑娘會來退。一貨不兩賣,這物件兒還是小陸的。”
宋景年訕訕的收回手。
“師母,您就向著他吧!”
林芳之是陸聿辰和宋景年研究生時期導師馮允的妻子,馮允幾年前去貴川找失散多年的女兒途中突發心梗去世了。
自此,陸聿辰和宋景年時常照顧林芳之的生意,幫忙尋找他們的女兒。
兩人更是輪流出資給她辦展以報師恩。
可林芳之喪夫後愈發地低調沉靜,聲名大噪卻從不出鏡,
人們隻知其名不見其人,還以為林芳之先生是個年逾古稀的男人,其實是時值五十芳華的女人。
林芳之則笑著問陸聿辰,“小陸,外邊那兩姑娘,你相中哪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