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要是我的身體再協調一點，我也能拿第一啊。”

“煩死了，我媽總拿她和我比，裝清高，我呸，噁心死了！”

諸如此類。

無論是不相識的成年人還是同在一個舞室的同學，大家總會陰陽怪氣的拿她“天賦好”說事。

好像她能拿獎，僅僅隻是因為她“有天賦”。

可明明天賦與努力缺一不可，不是嗎？

除去上課時間，少女私底下的練功時間不比任何一個人少，她不想否認“天賦”，但更不想彆人因為天賦從而否認她的努力。

那時的伏鳶年紀還很小，在舞室又是最優秀亮眼的存在，除了一些閒言碎語，她更是被同齡人給孤立了。

少女茫然，無措，再加上不和睦的家庭關係，她不可避免地陷入自我懷疑的焦慮之中，一度想要放棄跳舞。

冇有對象可以傾訴，甚至後來自愈都是靠她自己想明白的。

那年她十四歲，耗時一年獨自編排了這支原創舞蹈，取名為破繭，代表那個時候自己的心境與狀態。

掙脫束縛，破繭成蝶。

伏鳶的語速不快，托著腮，避重就輕撿了一些曾經發生過的事講給他聽，這是她第一次向彆人傾訴心事，原本還有些忐忑，擔心對方冇興趣聽她講這些“無聊”的經曆。

但冇想到樓聿極具耐心，異常認真，他是個很好的聽眾。

伏鳶心裡有些小開心。

她縮在舞室小小的角落裡，心跳得有點快。

樓聿、綰綰、容茜還有思渝，上大學後，她真的交到了很多很好的朋友呢。

唇角忍不住翹了翹，她說：“樓聿，你真好。”

就是字麵意思。

他真的很好。

從第一次見麵的那瓶可樂，到第二次的替她解圍，再到小蛋糕、晚餐和毛毯，她都記在心裡。

“原來有朋友的感覺，可以這麼好。”她輕聲喃喃。

樓聿低眸，聽到前一句時，他的心湖像是被丟進一塊巨石，猛地掀起波瀾，眸底壓抑著一絲緊張，同時做好準備迎接接下來的那句“我好喜歡你”。

——“樓聿，你真好。”

——“我好喜歡你。”

理想很豐滿，可惜現實很骨感。

下一秒他就聽見了“朋友”二字。

像是兜頭一盆冷水潑來，他瞬間清醒。

“......”

眼神複雜的看著螢幕裡的小姑娘，怎麼就不開竅啊....樓聿在心底歎息一聲。

他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笑了一下，說：“既然是朋友，記住了，以後要是不開心，可以隨時找我訴苦。”

“誰要是敢欺負你，也來找學長，學長給你做主。”

伏鳶感動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麼，提議道：“學長，你要不要看我跳舞？”

樓聿指尖微滯：“...下次。”

“為什麼？”伏鳶不解。

“都快一點了，肚子餓不餓？”樓聿頓了下，不答反問。

“快一點了？！”伏鳶驚訝出聲，這才注意到兩人的通話時長已經快一個半小時了。

“快去吃飯吧，開學見。”樓聿輕笑，眼底滿是寵溺：“比起隔著螢幕，我更想親眼看你跳舞。”

......

伏鳶吃上午飯時，已經下午兩點了，她剛拆開筷子，手機螢幕忽然亮了一下。

江綰綰在宿舍群裡艾特所有人，說自己的專業大群發來通知，明早十點開始選課。

容茜秒回——

Sissi：【哎，我們專業群也通知了，現在論壇裡討論的正激烈呢，好多學姐學長都在吐槽學校的網隻有在交學費的時候纔是順暢無比的哈哈哈哈哈。】

不渝：【還笑呢，明天選不上課有你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