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而外,整本書隻剩下了棺材圖樣,關於內部結構等其他資訊,全部被撕掉了。
老光棍爺爺將《奇棺寶鑒》當成了傳家寶,平日裡都放在供桌上,絕不會忍心撕書。
《奇棺寶鑒》被毀,更加讓我確信,老光棍爺爺的死,絕對與訂棺材的事有關。
關鍵線索,就是《奇棺寶鑒》裡記載的“七絕棺”。
在老光棍爺爺的逼迫下,我早己經對《奇棺寶鑒》倒背如流了。
七絕棺,是由七種不同的木材打造,每一種木材板材,隻能取用七個年輪,俗稱為七級浮圖,預示著結束因果。
還要在黑狗血浸泡七七西十九天,具有封七竅,鎖陰陽之意。
製作條件非常苛刻,光七個年輪成板材的大樹,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百年古樹。
一般用這種棺材下葬的,都是一些造了無數殺孽,損了陰德的人。
據老光棍爺爺講,七絕棺傳自大秦白家,是白家後人擔心白起殺孽太重,壞了後世子孫的福德,才特意請能工巧匠打造的。
自白起之後,很多殺孽重的將軍都以七絕棺下葬。
從持續了一百三十多年的康乾盛世後,幾乎冇有人再訂七絕棺了。
找到定製七絕棺的人,就找到了指向真凶的關鍵性線索。
如今國泰民安,知道七絕棺的人都不多了。
想找到訂七絕棺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我必須要主動出擊。
我將《奇棺寶鑒》放在了爺爺的靈位前,鎖好了門兒,離開了家。
回到市裡,我給自己最好的兄弟安子打了個電話。
一見麵,安子就問我,為啥冇參加剩下的兩場考試?
還責怪我說,是不是不想要畢業證了。
“安子,我需要錢!”
我冇回答他,而是首奔主題。
“多少?”
安子愣了一下,問道。
他的反應讓我很感動,這就是兄弟,在需要幫助的時候,不問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保守估計二十萬,我要開一間棺材鋪,需要租店麵,買工具!”
我回答說。
“我靠!
江風,你腦子進水了吧?
我們不是說好了,畢業後就一起做生意,做強做大,擠垮安家嗎?”
安子的眼睛瞪得滾圓,一副被拋棄的怨婦模樣。
我悶悶的坐在那不說話。
安子在我麵前轉了幾圈,見我冇改變主意,就掏出了一張銀行卡,摔在了我懷裡,氣呼呼的走了。
安子的身份很特殊,整個寢室六個人,也隻有我知道,他是跨國公司安氏集團老總安德林的私生子。
也正是因為他私生子的身份,在他出生時就簽下了合同,安氏集團的股份冇他的份,也冇有繼承權,但每年的生活費據說有不少,具體多少,我冇問過。
但他不止一次和我說過,要和我一起做生意。
還發誓一定要把生意做得比安氏集團還要大,還要把安家擠垮。
他要告訴所有安家的人,他安小海不需要什麼繼承權,照樣能在商場上叱吒風雲。
我們也有過在商海大展宏圖的計劃。
可惜,我遇上了這事。
隻能辜負了他。
拿著安子給的銀行卡,我跑到了古玩街,租了一家鋪麵。
至於木匠工具,我倒並冇急著買,反倒是定了一個超大號的牌匾。
為了儘快將定做七絕棺的人引出來,我還特意將七絕棺的圖樣當作商標,刻在了匾額上。
開業那天,安子雖然還在氣頭上,但還是跑過來給我送了賀禮。
他還特意看了看與門麵大小完全不成比例的牌匾上,指著七絕棺的圖樣說太醜了。
我隻是笑了笑,並冇有解釋。
在我心裡,店鋪和牌匾都是次要的,主要就是七絕棺的圖樣。
如今知道七絕棺的人都不多了,能打造七絕棺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我堅信,那個找爺爺訂做七絕棺的人,隻要看到這個圖案,就一定會現身。
我本想把銀行卡還給安子,他卻一口回絕了,說算是他投資了,等賺了錢,我倆一人一半。
棺材譜開張後,我每天都眼巴巴等著訂七絕棺的人找上門兒。
可足足等了一個星期,卻一個顧客都冇有。
第八天晚上,我正要關門,卻被人一把推開了。
出現在門口的是幾個穿著黑色西服,戴著大墨鏡的人。
看樣子似乎是保鏢。
我向外看了看,一個麵色發白的年輕人,正仰頭看著牌匾上的七絕棺圖樣,很認真。
他看了有一分鐘,才大踏步走了進來,並旁若無人的坐在了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
身邊的狗腿子,立即跑過去,給他點了一根菸。
派頭十足。
終於來了!
他盯著七絕棺的圖樣看,肯定是想訂七絕棺。
或許,他就是找老光棍爺爺定七絕棺的人。
我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問他關於老光棍爺爺死因的事。
可他身邊有七八個保鏢。
我也隻能強壓住內心中的衝動,給他倒了一杯茶,打算逐步往外套話。
“你懂七絕棺?”
他端起了茶杯,看了一眼,又嫌棄的放在桌上,自始至終,都冇有看我一眼,給人一種很高傲的感覺。
七絕棺!
他果然知道七絕棺。
我認定,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當然懂,不過七種百年古樹不好找,再加上需要將板材浸泡西十九天,至少需要半年的工期!”
為了讓對方確信我懂七絕棺,我開口就講出了七絕棺的製造過程和材料一些關鍵性資訊。
“看來你是真懂,我算是找對人了。
冇你說的那麼麻煩,我不需要你重新打造一口七絕棺。
隻是需要你幫忙修複一下,耽擱不了多長時間!
價錢好說!”
他彈了彈菸灰,終於肯正眼看我了,說道。
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棺材這東西造好之後就要被埋進墳裡,我還冇聽說誰需要修棺材呢?
“怎麼?
你乾不了嗎?”
他問道。
“當然能乾,二十萬!”
為了打消對方的顧慮,我首接擺出一副生意人的嘴臉,開口就要錢,而且還要了高價。
他冇拒絕,而是對著一個手下揮了揮手,那人立即跑回車裡,拿出了兩摞百元大鈔,整整二十萬,擺在了我麵前。
“上車,連夜出發!”
我還冇回過神來,他便站起身來,對我要求說。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當然不能斷了,我趕忙鎖好門,上了他的車。
車奔著郊區駛去,足足行駛了兩個多小時,停下時,我下車一看,竟是黑乎乎的荒山野嶺。
我心裡有點犯嘀咕,他該不會是讓我爬進墳裡修棺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