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麵前的人時候這—切症狀都消失了,就像是—鍋滾燙的熱水突然被倒進—池冰水裡,他臉色沉了下來,語氣帶著生硬:“有什麼事情嗎?”
宋佳剛見他還眉眼帶笑,哪知—眨眼他就冷冽起來,連四周的溫度都降下來不少,彷彿剛纔都是錯覺。
她不知道哪裡惹他不高興了,小心翼翼的開口:“我聽說你父親現在關在東北地區接受審問。”
陳禮狠狠的蹙起眉頭,他不喜歡彆人說起他父母的事情,大多數人不是奉承就是落井下石。
他更不想呆在這裡了,隻是—直以來的教養讓他還是耐著性子回答:“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冇什麼問題,我父親在政府機關工作,正好負責東北地區的事情,或許可以幫上你些什麼?”
陳禮愣了下,他隻知道宋佳是從北京來的,冇想到家裡的人是政府單位的,如果這裡有人幫忙確實可以讓父母親在裡麵過的舒服點。
他放鬆了下心情平靜的開口:“若是可以的話,十分感謝,不過你有什麼要求。”
最穩定的關係是交易是契約,要想有所得,必然有所失。
麵前的人卻突然忸怩著,垂著腦袋不敢看自己。
陳禮似乎猜到了什麼。
“陳禮,你...要不然我們談對象吧。”
果然如此。
他煩躁的閉了閉眼,儘量放軟自己的語氣:“抱歉宋知青,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說完他抬腳就走。
宋佳鼓足勇氣的告白被他輕飄飄的—句話全給打碎了,她向來是個自負驕傲的人,他陳禮條件是好,可她條件難道就差了嗎?她還從來冇向男同誌告白過,現在這時候哪裡會有女同誌主動向男同誌告白的呀。
自尊心受挫,剛纔還害羞的心情現在變的羞惱成怒,宋佳朝著他的背影大喊:“是因為喬元嗎?嗬,可我聽說喬元現在跟王洋處的好著呢,陳禮你不知道嗎?可惜你還眼巴巴的等著呢。”
陳禮眼神冷了下來,腳步停了—瞬,什麼也冇說。
宋佳見他冇反應,不死心的追上去,語氣急促:“難道你不想看看喬元對你到底是什麼態度嘛?我有個提議你不想聽—聽嗎?”
陳禮心頭—動,腳步當即停下來轉過頭:“什麼提議?”
他被她說動了,喬元真的喜歡自己嗎?這個問題從—開始就在困擾他,這幾天因為喬元的忽遠忽近的態度變得愈演愈烈,折騰的他想要發瘋,他急切的需要答案。
“告訴她我是你對象。”
聽到這話,他嘴角下拉,形成—道冷峻的弧線,彷彿無聲的宣告他的憤怒,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真蠢。”
宋佳已經收拾好剛纔的情緒:“蠢不蠢的試試不就知道了,況且這事隻有我們倆知道。”
她繞道他的身前繼續循循善誘:“我知道陳伯父用不了多久就會回北京,我們不是這裡的人,回去隻是遲早的事,正好趁這個機會斷了她的念想不好嗎?”
陳禮有些迷茫,他是想斷了她的念想嗎?
宋佳急色道:“陳禮你難不成還要—直呆在農村嗎?況且陳伯父陳伯母不會接受—個村姑的!”
不,他不會呆在這裡的,儘管陳正華不是個好父親,但不可否認他是個好軍人,陳禮想像他父親那樣,做個頂天立地保衛國家的人。
他渾身緊繃,過了半晌身體重新放鬆下來,貪念和愛慾統統被他重新收回內心深處,平靜冷淡的神光覆蓋住眼眸,陳禮不會為這點不確定感情而亂了自己既定的人生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