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不過是氣話。若是我真想休你,也不會娶你進門。”
寧晚橋心底冷哼。
很快明白過來,想要段雲舟和離,是件十分艱難的事情。
段雲舟見她板著一張臉,又道:“媳婦給婆婆請安,這是禮數。若是這點都做不到,會被人詬病,不賢惠不聰目。”
寧晚橋道:“侯爺曾經做的那些事情,又豈是君子所為?”
“我們成親當日,侯爺宿在曹姨孃的院中。給曹姨孃的待遇,比我這個當家主母規格還要高。我儘心儘力無怨無悔管理府中的事務,得不到一句好話便罷,侯爺竟然說我心機深沉。”
“更是後來,我被人推下池子,侯爺奪了我手中的權,不讓大夫過來替我看病。又跑到我院中拖我下床,讓我去跟曹姨娘道歉。”
“那時我可是重病在床,侯爺讓我拖病去道歉的時候,可有想過我的身體?”
寧晚橋字字珠璣,段雲舟心道,果然是當時的自己令她心寒了。
“我現在已經彌補你了?你還要記著這件事到什麼時候?”
寧晚橋道:“侯爺說的彌補,是指讓我住回正院?是指送給我的首飾?”
“中饋我也會讓何姨娘交到你手上。”
“我不稀罕。侯爺當初說要休了我,如今我冇有任何過錯,侯爺給我和離書,纔是對我最大的賞賜。”
段雲舟本還想耐著心跟寧晚橋多說兩句,卻聽她句句提要和離,不禁惱火,拂袖而去。
寧晚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看著桌上精美的食物,她一個人吃多開心,乾嘛要跟個厭惡的人一同吃飯?
估計段雲舟以後不會再往她這裡跑了吧?
侯爺在夫人的院子裡呆不到半個時辰的訊息,很快在府中傳開了。
大家還以為夫人至少會得寵一段時間,冇想到連兩天的時間都不到。
曾氏聽後,定是兒子跟寧晚橋提了請安的事,寧晚橋拒絕了,所以兩個人吵起來了。
隻要兒子不跟寧晚橋走近,曾氏便不在乎寧晚橋來不來請安。
到了寧晚橋跟姚正德約定的時間,寧晚橋便又早早出府。
她先去妙手堂,詢問是否有病人上門?
姚正德道:“有一個,陳國公府老夫人介紹的。”
說道這裡,姚正德臉色忽然變了變,說話支支吾吾起來。
寧晚橋道:“姚叔叔,有話請直說。”
姚正德歎氣:“不瞞夫人,前日衛二少爺親自到妙手堂來了一趟。”
“他來乾嘛?”
“衛二少爺問我當日救治他的事情。我一一回答,後來一想。衛二少爺該不會是懷疑我們了?”
寧晚橋道:“也許他當時有些意識,不過應該是不知道是我救了他。”
姚正德道:“我還是擔心事情敗露後,恐怕夫人的名聲不保。夫人若是實在缺錢,我把家中的東西拿去當了,往後醫藥堂賺的銀兩,我會分一半送到平昌侯府給夫人。”
“姚叔叔,我知道您擔心我。對於病人半路醒來這件事,我已經有解決的辦法了。”
“哦?”姚正德驚訝。
“前幾日我研究出了麻沸丸。這幾日我找齊藥材,便製作出來。以後救治病人前,讓他吃下一粒,保管他不會醒來。”
“夫人身份特殊,我來替夫人收集藥材罷。待收齊了,再讓人送到府中去。”
“也好。隻是這個方子中,有一味藥比較特殊,名叫醉心花。價格昂貴,毒性大,十分難尋。若是把藥材收集全,大約需要一百兩銀子。”
姚正德一聽,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