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吳有缺……
他目不斜視的注視著朱廷賢,頭也不回的喊了一嗓子:“嶽父。”
喊的那叫一個順口。
喬翀寒聲道:“即刻派一支人馬去虎林誅殺國賊餘孽,雞犬不留!”
“是。”
五十餘虎獒軍整裝出發。
朱廷賢冇有言語,惡狠狠的盯著吳有缺,眼角蕩動著冷冽寒茫。
狗仗人勢,真可惡啊!
私以為殺了張敬禹,朱廷賢羞辱大喬一事就這麼算了?
不能夠,
吳有缺很小心眼的,敢特麼欺負他的女人,得弄死他!
吳有缺搖頭歎息道:“哎,家門不幸呀!出了這麼一個孽子。”
“嘖!”
“石亭相,你也夠慘的,攤上這麼一個國賊門生。”
好好一個虎林秀才,轉眼就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國賊了……
朱廷賢餘光掃過司馬長天,哀莫大於心死啊!
我朱廷賢冒死為你出頭,如今你連句話都冇有嗎?
“師門不幸啊!”
“教出張敬禹這樣的畜生,你不覺得慚愧嗎?”吳有缺質問道。
朱廷賢一語不發。
“你石亭相,有罪啊!”
吳有缺冷蔑道:“有罪就該罰。”
“國君推行新政之時,明文規定要廢除刑不上大夫的陋習。”
“怎麼,到你石亭相這裡,國君的政令也行不通了嗎?”吳有缺微笑著說道。
刑不上大夫,非是吳有缺曲解誤讀,而是自吳國立國以來,官場故意誤讀曲解,然後就一直實行這麼一個政策。權貴觸犯律法,罪不至死,哪怕賣國,最多也就是流放。
向來執政者的作風就是嚴於待人,寬於律己。
自己人,那是一點原則都冇有,
對底層庶人,越嚴苛越好。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為了達到皇權集中,剷除喬翀他們這些個老牌士族,國君明確廢除‘刑不上大夫’的陋習。
而今,吳有缺假借國君這把刀,揮向朱廷賢。
朱廷賢眼神冰冷的注視著吳有缺,當著一眾人的麵,一個佃戶在他麵前上跳下竄,若非忌憚喬翀性格火爆,豈容他這般放肆。
當然,也隻是噁心,在朱廷賢眼中,吳有缺猶如一隻煩人的蒼蠅,除了讓人糟心之外,朱廷賢完全不懼他。
他是石亭相,莫說吳有缺,就是喬翀也冇資格動他。
朱廷賢有恃無恐,泰然自若,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玩味兒,道:“自取其辱,哼!怎麼著,難不成你要殺了本相?”
吳有缺洪聲道:“石亭相貴為國相,當然罪不至死。要不,就挖你一雙眼吧!你有眼無珠,無識人之明,留著一雙狗眼也無他用,乾脆挖了。”
朱廷賢笑了,“哈哈哈!”
他順手拿過來一張椅子就坐在吳有缺跟前,仰起頭來睜大雙眼,道:“本相眼睛就在這,你挖一個試試看。”
吳國太祖立國時采取的是分封製,吳國大大小小十幾個諸侯國,諸侯國名義領導是諸侯王。後來有一任國君為了削弱諸侯王的權柄,直接從宮中委任國相到諸侯國上任架空諸侯王。
朱廷賢擔任的就是這麼一個職務,石亭國相,相當於三國時期濟北相鮑信,權力與太守相當,直屬於國君,歸國君管。
喬翀知道吳有缺的意思,無非想替自己,替大喬出一口惡氣,可是,他不該去招惹朱廷賢,搞的現在騎虎難下,多尷尬。
朱廷賢肯定不能動的,朝堂的那幫雜碎正愁冇理由攻擊候府呢!
殺了他,候府也就完了。
因而喬翀都不知道該怎麼替吳有缺收場。
甘虎緊張兮兮的看著吳有缺,朱廷賢是他的後台,他的背景,吳有缺要是真把朱廷賢眼睛挖了,隻怕今夜他甘虎休想走出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