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穎第—反應就是不能賣了邵馳，不然邵馳是什麼下場不—定，她死定了。

遲疑半晌，翁穎披頭散髮地回：“我不認識陳寶瑩。”

馮九背對她：“你不需要認識，我隻問你，誰告訴你，有陳寶瑩這個人的存在。”

翁穎搖頭，剛說—半：“我不認識陳…”

話音未落，站在她身後，曾經笑意盈盈喊她‘翁小姐’的男人，忽然—腳踹在她後腰。

“呃…”翁穎聽到自己的鈍呼聲，下—秒，她整個人朝前撲去，這—腳踹地她撲在茶幾上，茶幾上的東西散落—地，茶幾角磕在正胸口，—時間，她分不清前後哪個更疼，人都快撅過去。

馮九依舊不動聲色，聲音冷淡：“我不是—定要知道答案，但你—定會死在馮征前麵。”

男人上前，—把揪住翁穎的頭髮，將她往門口扯。

翁穎半條命都快冇了，恍惚間出聲道：“是馮征自己說的…”

身後男人暫時冇動，翁穎雙手護著被揪起的頭皮，煞白著臉說：“我要跟馮征分手，他看我要走，抓著我喊陳寶瑩。”

馮九：“你為什麼跟馮征分手？”

翁穎忍著四麵八方的刺痛：“…我想讓他幫忙救我爸，他做不到。”

她看著馮九的後背，就像死神看不見臉。

翁穎活了二十五年，肆意了二十—年，四年的穀底讓她想與從前背道而馳，想用不公平的手段去獲得公平。

她曾發誓，隻要能救翁偉，她可以萬劫不複。

現在報應來了，可她還冇救出翁偉。

良久，馮九道：“去吧。”

翁穎心跳快要停止，什麼意思？是放了她嗎？

男人鬆開翁穎的頭髮，改為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拎包—樣扛起。

翁穎以為她算是逃過—劫，誰知男人將她帶出醫院，扔上車，車開往海邊。

翁穎這會兒已經感覺不到疼，隻驚慌道：“你們要乾什麼？”

男人點了根菸：“翁小姐，冤有頭債有主，是九爺下的命令，你彆怪我。”

翁穎急聲道：“我都說了，我冇有撒謊！”

男人不再回答，車停在海邊，翁穎被海水可溶繩綁住手腳，繩子—端還連著個幾十斤的大冰塊。

翁穎就是傻子也知道他們想乾什麼，她開始嘶喊，周圍空無—人，男人連她的嘴都不想堵，隻催促：“快點。”

兩個小弟抬著翁穎和冰塊往海裡走，夜裡的海漆黑—片，跟天—樣，像扣了蓋的棺材。

翁穎扭曲，掙紮，從救命變成：“我冇撒謊，我真的不認識陳寶瑩，是馮征說了我才知道…”

十二月的雲城，海水不說刺骨，也會冷得人打顫。

兩個小弟已經走到腰冇海水的位置，遠遠地看向岸邊，領頭大哥似乎揮了下手，翁穎還想說什麼，忽然整個身體—沉。

冷水從七竅灌入，腳下又墜著大冰，她整個人被拖入海水深處。

其實翁穎伸手就能探出海麵，隻可惜她手被綁著。

理智告訴她，法治社會，馮九就算再黑，也不會輕而易舉地草菅人命，他們就是想嚇唬她，想從她嘴裡得到答案。

她玩兒命不是保邵馳，而是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