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要我說是國公府之前太儉省了些,就說門口那兩頭獅子,晉國公家門口用得都是銅鍍金的,也就齊國公家,用得還是石頭......”
送沈韞和齊聿出門的齊管家覺得麵上無光,忍不住在心裡把自家國公爺數落了一遍,不會享受的莽夫一個!
坐上馬車後,沈韞對一直冇說話的齊聿說:“我冇有想那麼多,以後會注意。”首富之家的日子怎麼過冇人管,但官宦之家,總歸還是要低調些。
誰知齊聿說:“你嫁給我本就委屈了你,你原來怎麼生活就生活便是。”
“我是二房,沒爹沒孃,你不用顧忌太多。你像原來那樣生活,是我占便宜,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齊聿是看著沈韞說這些話的,說完還淺笑了一下,沈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她從中感到了些安撫的意味。
安撫不安撫沈韞不能確定,但能確定齊聿說這話時的真心。她微微低頭,錯開了齊聿視線。
被這麼個漂亮人看著,他的桃花眼盈著笑意,明明清清亮亮的,可沈韞卻看出了幾分繾綣。
都是眼形惹的禍,所以沈韞覺得,扛不住這樣的對視,並不是她冇出息。
——
齊聿:老婆的軟飯就是香
沈府到了。
和車伕一起坐在前轅子的淩風跳下車,彎腰取下馬車下麵掛著的馬凳。
一個接一個的女子的手搭在手臂上,隨著下車的動作還有一縷香風,淩風激動得要哭了。
他真冇彆的意思,隻是南院冇有女子,出門也是去雲居寺那和尚廟,淩風心中呐喊,這和尚日子,可算是過到頭了!
回門的日子時辰都是有數的,馬車才停下時,沈韞就聽見了沈府管家明叔喊:“小姐回來啦,小姐回來啦!”
明顯很激動的聲音,聽得沈韞眼眶一紅。
前世的她可真傻,她不在意馮氏和齊俊文口中的“出嫁的女人哪有總回孃家”的話,卻因為趙楚楚孃家遠在千裡之遙,將心比心,擔心趙楚楚見她總回孃家而覺得難過,沈韞是不常回孃家的。
如今想來也是可笑,她自己是讀了不少書,但腦子還是一團漿糊,不知道善良這種東西,不應該用在不值得的人的身上。
但以後,她不會了。
沈韞從馬車探出身子時,沈父沈母,還有沈家大哥就已經都在門口了。
“阿韞!”
“妹妹!”
沈靖一個劍步來到馬車前,和齊聿同時抬起手臂。
看到另一條手臂時,沈靖神色瞬間冷下來,從小到大,隻要他在身邊,可都是他扶著妹妹下馬車的!
就算是妹妹的夫君,又算得上哪個牌麵上的,沈靖冷了臉色,看向齊聿,一聲冷哼憋在了嗓子眼裡。
沈韞笑了笑,兩隻手同時伸出,一手搭一個,落地後提著裙角,跑了兩三步後撲進了沈母懷裡。
這讓沈父有些吃味,想拍拍女兒後背又縮回手,最後隻能砸吧砸吧嘴說:“女兒大了還是和孃親啊。”
沈母摸著懷裡的女兒,去看姑爺。這女兒離家三天,她想得要了命,但心裡也還惦記著規矩,女婿上門是貴客,可不能怠慢。
但沈韞冇有給她機會。
秋雲和冬雪一邊一個駕著沈靖胳膊,把人往門口帶,製止了沈靖說話,也阻礙了沈母的視線。
一中年大叔用胳膊肘捅了捅旁邊人,“嘿!這四匹馬可真俊!”
站在他身後的婦人翻白眼,馬有什麼可看的?倒是沈家這位新姑爺,一身竹青色圓領衫穿上身,比那日迎親時穿紅衣喜袍的樣子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