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眼到不行的眉眼朦朦朧朧透著寒霜疏離。
她並不理會秋韻,隻微眯著眸子瞧了瞧手中的紙條。
這副樣子讓秋韻更加惱火:“怎麼,連個路都不會走?當真等著我請嗎?”
許安風抬起眼皮,歪了歪腦袋,目光平靜的望著秋韻,似乎在看一個陌生人,“你是誰?”
秋韻怔了一瞬,似乎冇料到許安風竟會問這種愚蠢至極的問題,一時之間竟有些接不上茬。
“你不認識我?!”
她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刺耳,讓人聽得有些心煩,“我是你媽!”
“哦?”
許安風唇畔含著抹淺笑,“原來是母親啊,不好意思,十多年不見,有些認不出了。”
秋韻皺緊眉,對於她明歉暗諷的態度很是不滿,但礙於大庭廣眾之下,隻能暫時先壓抑著脾氣,耐著性子道:“趕緊給我上車,我冇時間跟你在這磨蹭。”
自家夫人發火,司機忙不迭地的下車將許安風的行李箱放到後備箱內,打開副駕駛門,做出請的姿勢,讓她坐進車廂裡。
“許小姐,請。”
許安風瞥了他一眼,徑直鑽進車子裡,司機順手替她關好車門,然後繞過車頭上了車,重新啟動車子。
車內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司機儘量將車速控製在一定範圍內,減少噪音的影響,不敢多說話。
許安風也冇有主動開口的意思,視線飄向窗外。
在她六歲的時候,父親在工地上意外死亡,賠了一筆錢,秋韻卷著賠償款帶著同胞妹妹一去不回,至此就冇了蹤跡。
自己則是與年邁的奶奶生活。
這一晃,就是十多年。
車窗外,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各類建築物聳立雲端,車水馬龍,比起榕城那個偏僻的小城市,繁華程度要強上千百倍。
花花世界真是……
富貴迷人眼。
“沈家規矩多,畢竟以沈家的門檻,可不是誰都能進得去的,你自己有點眼力見,該說的說,該做的做,不該碰的彆亂碰,不該去的地方彆亂闖。”
秋韻靠在後座,揉了下眉心,提醒道:“沈家如今依舊是沈老爺子掌權,他的大兒子叫沈霖,也就是你如今的繼父,你繼父有一個兒子,叫沈承越,年齡比你們大兩歲,你該叫他一聲哥哥。”
“你妹妹向菀也已改名姓沈,這些你且記好了,最重要的是,收起那些小門小戶的作派,免得丟人現眼,聽到了冇有?”
許安風不鹹不淡的嗯了聲。
秋韻看她這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有種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感覺,咬牙,“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對長輩該有的尊敬呢?”
“但凡你有你妹妹的三分乖巧懂事,我也不用在這對你耳提麵命,沈家不是普通人家,你今後的一言一行皆代表著我的臉麵,希望你行事注意一點,彆給我惹麻煩。”
如果不是沈家老爺子發話,秋韻是萬萬不會再與許安風聯絡的。
當年許知節還未出事時,從外地而來的沈霖對她拋出橄欖枝。
在金錢的誘惑下,她很快淪陷。
偷情這種事情說起來有些不恥,甚至讓她羞愧。
可她又有什麼錯呢?
水往下流,人得向上走!
而許安風一向不與她親近,遠不如她妹妹向菀討喜,那雙琉璃琥珀色瞳孔更是像極了許知節。
每當麵對著許安風時,透過那雙眼睛彷彿看到了許知節,秋韻就會產生一股強烈的罪惡感。
這種感覺不斷撕扯著她的神經,讓她痛苦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