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階法器,放在尋常江湖宗門裡麵,這可是壓箱底的寶貝啊。
李旭撫摸刀身表麵,也不知這把砍刀是用什麼材質打造,觸感既冰涼又沉重。
“那刺客就一個人,七品修為。”
李旭接過砍刀揮舞兩下,終於想起回答陳衛長的問題,道:“有你們這麼多人,應該足夠對付他,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們再去叫前院的客卿過來。”
客卿和護衛不同,護衛是相國府的家奴,屬於主仆關係,客卿們與相國府則屬於合作關係,修為大都介於三品到四品之間,李淳風為客卿們提供日常所需的修煉資源,他們則聽候李淳風差遣,幫他辦一些見不得光的醃臢事。
除了李淳風以外,平時就算是李旭都使喚不動那些客卿,不過這次是有刺客潛入進來謀害自己,這麼大的事,即便冇有李淳風發號施令,那些客卿也肯定不會不管。
“小武,你去通知前院的大人們,讓他們過來保護二公子。”
陳衛長扭過頭,對後麵一名護衛吩咐道。
……
……
“二公子踏上修煉大道,固然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好事,可他的精神狀態,似乎有點不太正常。”
相國府的人工湖旁,趙領班一邊監督遠處的家丁們乾活,一邊自言自語嘀咕。
要說他心裡對李旭冇有怨念,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剛纔聽李旭說有人要取他狗命時,趙領班是真的冒起豁出命都要保護他周全的覺悟。
結果,到頭來,二公子“嗬嗬”笑一聲,說他隻是為了詐唬李天愛,就輕描淡寫將玩笑話揭過去,完全不在乎意欲為他捨生忘死的自己的心情。
趙領班對此很不是滋味,有股“我本將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淒涼感覺。
想想也是,自己隻是府裡的一個家奴而已,雖然為奴的年限久了,但家奴終究是家奴,哪裡有值得二公子在乎感受的資格?
要知道,平時哪怕是麵對老爺和大小姐,二公子也一直都是滿不在乎的姿態,對自己當然就更——
“唐三!給本公子滾出來!”
一聲雷霆怒吼猛然炸響,打斷趙領班五味雜陳的思緒。
他循聲看去,見李旭雙手握著一柄半人高大的砍刀,滿臉煞氣騰騰往湖邊狂奔而來,四十五名護衛緊緊跟隨他左右,遠遠望去烏泱泱一片,聲勢巍巍壯觀!
“二公子……你這又是乾什麼?”
趙領班驚疑不定迎上前。
乾什麼?我特麼搖人乾唐三!
李旭冷眼掃向湖邊除草的家丁們,不需要去看他們長相五官,隻需粗略過一眼他們頭頂懸浮的氣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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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氣運26的唐神王呢?!
僅離開短短一小會兒回來,目標就消失不見了,李旭心頭微微一沉,對趙領班問:“剛纔有個方形臉,下巴留著一小撮鬍子的家丁,他跑哪裡去了?”
“方形臉,下巴留鬍子……公子說的是鐵柱嗎,找他做什麼?”
李旭直接道:“他就是要殺我刺客!”
趙領班:“?”
不是!
到底有冇有刺客啊!我真的要被公子你搞暈了!
暈歸暈,趙領班絲毫不敢怠慢,忙伸手指向湖邊的一處區域:“我剛纔讓鐵柱去清除那邊——嗯?鐵柱他人呢!”
李旭冷笑一聲:“警覺的狗東西,溜的還挺快。”
趙領班聞言深感惶恐,但又不解:“公子既然知道鐵柱是刺客,為何不授意我牽製住他?我先前有給公子發去摸鼻子暗示的傳音。”
李旭瞥他一眼,不滿道:“我授意你牽製他,萬一那狗東西把你殺了怎麼辦。”
“……”
趙領班怔了怔。
下一秒,他眼眶倏的通紅,內心湧起驚濤駭浪!
公子哪裡是不在乎自己為他捨生忘死的心情?
公子寧願放刺客逃跑,也不願讓自己去冒險啊!
什麼叫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公子這就是!
以後再讓我聽見誰說公子放浪形骸玩世不恭,看我不大嘴巴子抽死他——老爺和大小姐除外!
“二公子,我這就帶人搜尋鐵柱,哪怕掘地三尺,也一定找到他!”趙領班迅速冷靜下來,滿臉凝重對李旭道。
李旭擺擺手,放眼朝九日閣的方向望去,似自言自語般道:
“對付那狗東西,何須掘地三尺?我已經知道他跑哪裡去了。”
……
……
“唐三,你剛纔冇聽見李旭說麼,李天愛如今就在相國府。”
相國府的某條廊道上,唐三將靈力催發至極限,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瘋狂疾掠,腦海中響起蘇仙兒的勸阻。
“你現在撤退還來得及,一旦被李天愛發現,你們雲嵐宗的宗主親臨都救不了你!”
唐三低沉道:“我更相信那位領班,他說李天愛早上前往北境了。”
蘇仙兒反駁:“那領班隻是相國府的家奴,他掌握的情報能有李旭清楚?”
唐三沉默良久,忽然神情狠決道:“我管她李天愛在不在,反正我今天必須將冷白妹妹救出魔窟,誰都阻止不了我!”
“你……”
蘇仙兒簡直要被唐三氣吐血了,偏偏她因為魂戒的緣故,被唐三強行綁上賊船,不得不跟他一起承擔風險,生死與共。
“既然你是想營救夏冷白,現在到處亂跑什麼?你知道相國府的結構佈局麼?”
唐三眼中精光爆閃,目不轉睛盯住遠處一座異常恢弘氣派的閣樓,一字一句道:“之前,李旭就是從這個方向過來。”
“他肯定剛剛見完冷白妹妹,我隻需沿著他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一定可以找到冷白妹妹!”
……
……
內院,九日閣中的氣氛異常甜美靜好。
由於原先那件宮裝粉裙被李旭撕爛,夏冷白此刻換上一條嶄新的淡紫色流仙裙,提著一桶水漫步在花園裡,澆水潑灑時的彎腰動作,將她臀後裙襬撐開一道驚心動魄的蜜桃弧度。
“李旭真是的,有多久冇打理這片花園了?”
澆完幾瓢水,看著眼前各種名貴花朵即將枯死的凋零狀,夏冷白忍不住心疼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