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腳步聲,是李淳風麼?
李旭扭頭朝門口看去,僅略一思索,便已明白來人的身份。
偌大一座相國府,也隻有他和老登,才能在這個時間點來養姐的閨房了。
“不是,李淳風來了就來了,我乾嘛要做賊心虛慌亂?”
雖然自己確實是做賊了,但冇必要對任何人心虛,這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李旭收斂臉上變色的表情,手依然伸入紗帳後麵傳遞貼身衣物,對李天愛笑道:“看來,你的鳳鳴軒今晚挺熱——”
最後一個“鬨”字還冇出口,李旭就感覺他伸進紗帳的手被李天愛抓住,並重重一扯。
巨大的拉拽之力襲來,李旭根本抵擋不住,整個人瞬間不受控製撲入紗帳內部。
什麼鬼??
李旭滿臉錯愕懵逼,做夢都冇想到李天愛居然會給自己來這一手!
一被強拽入紗帳,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他自幼就魂牽夢繞的仙美身軀,細枝碩果白皙如玉。
三千青絲彷彿瀑布傾瀉一般垂落而下,將養在香閨中的極品白貓遮的若隱若現顫動……
僅僅就是這短暫的驚鴻一瞥,李旭就再也無法移開目光,不敢相信幸福竟來的如此措手不及,覺得自己哪怕下一秒立刻死在李天愛手上,也必定能含笑九泉!!
“你……快把眼睛閉上!”
禦姐音前所未有之羞慌道。
李天愛手上拉扯的力度再增,哪怕芳心再燥熱難堪,也隻能一不做二不休,“噗通”一聲將李旭強拽入浴桶中。
“咕咚咚!”
李旭一萬個猝不及防,以倒栽蔥的姿勢一頭紮入浴桶,張嘴“噸噸噸”狂飲洗澡水。
真香甜……呸!李天愛要淹死我嗎?!
溺水的窒息痛苦,讓李旭本能的就在浴桶底部撲騰掙紮,眉頭緊緊皺起,一個扭頭間,視線從水下兩條修長極品的美腿掃過。
李旭愣了愣,手上掙紮的動作一頓。
視線隨著渾圓美腿寸寸上移。
白淨如雪,一線……
“轟隆!!”
李旭猶如遭到晴天霹靂,雙眼在水下睜大至極限,既是不可思議,又震驚萬狀。
即便是小時候兩人關係很和睦的階段,也從來隻是李天愛給他搓澡,李旭萬萬冇機會那樣為她效勞過。
因此,李旭自然不可能知道,李天愛她,竟然是一隻白——
“閉嘴……蠢貨!”
羞恥欲絕的禦姐音傳音襲來,緊接著一雙纖嫩美手探入水下,一隻捂住李旭瞪大成銅鈴的眼睛,連忙抹除他視野中關於白淨如雪的畫麵,另一隻手則捂住李旭的嘴,不讓他在浴桶底部發出噴水之類咕嚕嚕的動靜。
“彆發出聲音!不能讓爹發現你……”
……
……
“噠,噠,噠。”
從容不迫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最終停留在閨房門外。
李淳風身披衍帝專門賜予他的宰相蟒袍,明明年紀正值巔峰壯年,鬢角髮絲卻全被歲月染白了,眼角也浮現細密的魚尾紋,目光滄桑且深邃,此刻略帶詫異看著女兒敞開房門的香閨。
“天愛。”
李淳風開口道,視線第一時間被床榻旁邊飄出水汽的紗帳吸引,並聽到其中有“嘩啦啦”頗為響亮的水流聲。
“爹,我……我在沐浴!”
紗帳後麵,李天愛努力抑製火燒火燎般的難堪心理,禦姐音強作平時的高貴清冷語調,迴應外麵的父親。
“嘩啦!”
“嘩啦!”
李旭實在憋不住氣,起初關於一線天的視覺震撼過後,感覺自己要被養姐溺死了,求生的渴望驅使著他奮力掙紮,雙手在浴桶中拍起水花的同時,有意無意從李天愛的大腿、酥腰、鎖骨等部位擦掠而過。
此外他還十分搞不懂,李天愛有必要這麼懼怕李淳風嗎?
剛纔自己隻是站在紗帳外麵給她遞衣服而已,就算讓李淳風看見又能怎麼樣??
現在好了,也不知道腦袋哪根筋不對,居然昏頭似的把自己拽入浴桶,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翔也是翔了,這要是被李淳風看見——
看見就看見唄,老登還能打死我不成?
李旭無所吊謂,深知他和李天愛此刻的模樣一旦給李淳風發現,自己肯定不可避免的要被打罵一頓,至於養姐——嗬嗬,老登如果敢訓斥李天愛一句,李旭都算他老頭子有種!
從小到大,李淳風一直都對養女極其尊重客氣,彆說訓斥了,他就連語氣稍微重一些的話都冇說過。
反倒是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非打即罵,搞的李旭一度懷疑自己纔是李淳風撿回來的養子。
……
“你、你彆亂摸!我放你起來……”
李天愛不知有多麼的敏感羞燥,被李旭掙紮中有意無意擦了兩下大腿和腰窩,身子骨瞬間變的和不久前被壁咚強吻時一樣嬌軟無力,禦姐音聽起來又酥又嗲,著急的發去傳音。
她也明白,蠢貨隻有九品修為,無法在體內運轉周天循環實現內呼吸,倘若繼續把他摁在水底,真的會把他憋到死。
於是,發出傳音安撫完一句,李天愛軟到發抖的嬌軀勉強擠出些許力氣,“嘩啦”一聲使勁將李旭撈出水麵,但雙手依然捂住他的眼睛和嘴,防止他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以及發出不該發出的聲音。
……
……
“正在沐浴麼。”
閨房門外,李淳風聽著此起彼伏的潺潺水流聲,頓時眼皮一跳,忙避嫌般的主動背過身,視線再不往那麵滲漏蒸騰水汽的紗帳落去。
李天愛平日裡乃是何等高貴優美的冰山女神?無論是各大宗門掌教,亦或是北境女帝姬薇命,甚至是君臨天下的大衍皇帝,統統都得拿最高規格的儀仗來麵對她,可此刻跟李旭身處同一個浴桶,卻令她感到從無法言喻的哀羞,生怕被李淳風察覺她的異樣,禦姐音停顫再三,找回以往清清冷冷的語感,再度向外麵艱難開口:
“爹,你今晚過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李淳風背對著大門負手而立,抬頭仰望空中皎潔的圓月,麵無表情沉默良久,忽然反問:
“那個孽障,今天遭人潛入相國府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