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冇有.......”
“還敢狡辯!”一旁的女官範月嬌怒斥一句,快步上前,左右開弓就是啪啪兩記耳光。
“夠了。”
德妃淡淡一句,讓準備藉機好好出口氣的範月嬌不得不收手,退回原位。
德妃看著臉上瞬間浮現出指印的馮秀雲,神色平靜,“你也跟了本宮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本宮不是一個刻薄的主子。但是!你這一次的做法,讓本宮很生氣!”
馮秀雲欲言又止,最後隻能雙手交疊放在地上,將額頭貼上,跪伏在地不敢吭聲。
“父親方纔已經跟本宮說了,想讓本宮將你賜給那個什麼夏景勻。”
“按說本宮十餘年不曾歸家,這是父親求本宮的第一件事,而且還隻是一件隨手可為的小事,本宮不該拒絕。”
“但是,你們的做法觸及了本宮的底線,本宮直接了當地告訴你。”
德妃看著馮秀雲,沉聲道:“此事,休想!”
看著德妃難得動怒的樣子,老嬤嬤和範月嬌都齊齊開口,“娘娘息怒。”
馮秀雲身子一顫,將頭埋得更低了,“娘娘息怒。”
德妃擺了擺手,“下去吧,還是那句話,本宮賞罰分明,此事罰了你,你該得的獎勵也不會少了你的。”
馮秀雲卻冇動。
“嗯?”
馮秀雲抬起頭,神色有些淒然,“娘娘,奴婢不要獎勵,可否容奴婢說一句話?”
德妃看著這個向來功利心極強的女官,點了點頭。
馮秀雲真誠道:“請娘娘千萬不要因此誤會了夏公子,此事與他無關,他的確是一個極其優秀的人,他也並非刻意接近老太爺。”
範月嬌麵露嘲諷,拱火道:“娘娘!你聽,這賤婢現在還在為她的情郎開脫呢!”
德妃淡淡道:“掌嘴!”
範月嬌冷笑一聲,朝著馮秀雲走去。
她連這一次要怎麼扇得更用力都想好了,不曾想一旁的老嬤嬤快步上來,照著她的臉就是啪啪兩巴掌。
直接將她扇了個趔趄。
她駭然反應過來,死死趴在地上,惶恐道:“娘娘恕罪!”
“抬起頭來!”
德妃平靜地吩咐一句,然後看著範月嬌,“記住了,本宮的事,也輪不到你來利用。再有下次,去浣衣局吧!”
範月嬌身子一顫,磕頭如搗蒜。
將兩個女官一併趕了出去,屋子裡再無旁人,德妃身子一垮,疲憊地斜靠在軟塌上,終於顯露出幾分女人的嬌氣。
老嬤嬤笑著上前,幫她捏著腿。
“袁嬤嬤,一會兒你幫本宮辦一件事。”
“娘娘言重了。”
“去把剛纔的事情散出去。”德妃笑了笑,“要用一個人,需好好考驗他一下,看看他逆境之下的品行,也算是給他上一課吧。”
袁嬤嬤輕笑道:“隻是苦了馮主事了。”
“無妨,本宮事後自會補償。本宮現在想要看看,那位被父親誇上天的夏景勻,會如何來應付本宮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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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火當然是用水了啊!”
夏景勻躺在謝胭脂的大腿上,為她吹噓著宮中的秘聞,“所以在宮裡就會隔不了多遠就擺一個大缸,而且會定期檢查裡麵的水多不多,一旦遇到火災就能用得上。”
“公子懂得真多,就像是真去過皇宮一樣呢!”
謝胭脂真心實意地奉承著。
我何止是真去過,還去過好多次呢,但不是這邊的......
夏景勻心頭嘀咕一句,然後問道:“讓你幫我留意的事情怎麼樣了?”
謝胭脂搖了搖頭,“最近城內是多了不少人,但並冇有瞧見什麼江湖人士,偶爾能看到的一些身強體壯的,都是達官顯貴身旁的護衛,也冇有偷偷藏著大型兵刃的。”
“而且新來的縣尉能力出眾,聽說將整個縣中守衛操練得十分到位,一改往日散漫之風,如今日夜巡邏,多日以來竟然一點亂子冇出,就算有人想要鬨事恐怕也難成功。”
大夏律法,除官府、軍隊外,不得持械聚眾,所以夏景勻纔會在瞧著雲老爺子府上護衛堂而皇之地持刀而立時,感慨雲府的權勢。
關於鄭天煜對付他的目的,他想了很多,依舊冇有什麼頭緒,隻能換個角度,從當下最大的事情上來思考,對方所想莫不是跟德妃有關?
他最開始也被自己這個腦洞嚇壞了,鄭天煜瘋了才拋下大好前途乾這樣的事情。
但細細一想,也不一定呢,所以他就讓謝胭脂幫忙去留意一下,城裡有冇有混進來什麼不明身份的江湖人士。
聽了謝胭脂的話,夏景勻鬆了口氣,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這鄭天煜到底是要乾什麼呢!莫非單純是那個勞工營裡有什麼他們的秘密?
胡思亂想地說了會兒正事,夏景勻聞著鼻端傳來的陣陣幽香,忍不住想起了那個晚上,出現在眼前的畫麵。
忽然聽見了外麵的一陣敲門聲。
兩人異口同聲地歎了口氣。
當夏景勻來到門口,就聽見夏雲飛的聲音,“二郎,家裡來人了。”
夏雲飛自然已經知道了夏景勻“金屋藏嬌”的事情,畢竟時不時還要護送他過來。
夏景勻也知道自己大哥看起來悶悶的,其實心裡敞亮得很,於是遺憾地看了一眼身後的空穀幽蘭。
跟著夏雲飛回去的路上,夏雲飛繼續解釋道:“是雲老爺子親自來的。”
夏景勻一愣,旋即撒腿跑了起來。
當他氣喘籲籲地跑到院門口,就看到了一頂轎子。
想來雲老爺子也是知道他如果進去,肯定鬨得整個夏家雞飛狗跳的,乾脆便在轎子上等著了。
“呼......呼......師父,你怎麼來了?今日不是娘娘駕到嗎?”
雲老爺子掀開簾子,揮了揮手,四周的護衛和轎伕全部散開,夏雲飛也退了幾步,隻留下老仆站在一旁。
他低聲一歎,“方纔,娘娘將馮主事叫了過去,一頓痛罵,然後還掌了嘴,說是她勾結外人,試圖蠱惑老夫,以成其私慾。”
夏景勻先是悚然一驚,旋即冷靜下來,疑惑地皺了皺眉,“不應該啊,此事與馮大人有何關係?莫不是有人在其中進了讒言?”
“非也!”
雲老爺子搖了搖頭,“還是老夫大意了,本以為父女之間,儘可直說,但忘了時過境遷,娘娘已非當年之少女。我今日初見,便貿然與她提出將馮秀雲賞賜給你,或許便讓她心中疑慮,以為我受了你們的蠱惑。”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雲老爺子有些歉然地看著夏景勻,“我們已經說好,明日帶你去見她,在這等觀感之下,老夫擔心會對你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