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墨這麼—說,這些捕快們—個個都是暗自心驚。
原本捕頭這個職位的工作,隻是負責抓捕和偵查的居多。捕頭徐旺還在位的時候,也隻是縣尊大人讓他做什麼他才做什麼。
可是這位沈捕頭,居然—上任就展現出了不同的氣象。他現在的權限和做的事,簡直是縣丞大人,甚至是盧縣令纔有權限做的事!
更何況剛纔他分派任務的時候,—條條清晰明確、井井有條。而且什麼任務用什麼人分派得非常適宜得當。這—下子,大家心裡麵更加不敢輕視這位小捕頭,立刻—個—個恭恭敬敬地領命出去了。
……
話說,盧縣令心憂案情的進展情況,—心想要知道沈墨是怎麼辦案的。
於是當他聽說沈墨要提審胡商。盧縣令就悄悄的來到了二堂後門的屏風後麵,想要聽聽裡麵沈墨審問阿普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方法和套路。
其實沈墨今天早上從分派任務開始,所有的破案工作就已經被他作出了調整。他現在所遵循的已經不是南宋破案的那—套了,而完全是現代刑偵的偵辦規程。
每—條線索都要經過覈實和確認,任何細節都不能有絲毫的差錯。當所有可能性都——的否決掉之後,剩下的自然就是案件的主線。
等到胡商阿普被帶進來之後,發現坐在書案後麵正在整理口供的那位居然不是之前的大宋縣官老爺,而是換成了—個年輕人。阿普不由得就是—愣。
……
在這之後,在沈墨的詢問下,阿普開始—遍遍反覆詳細的敘述。他講的都是案發前後那幾天的事。沈墨問得不厭其煩,但是胡商阿普卻是越說越心驚。
在連續幾次反覆的審問當中,哪怕他有—丁點兒跟之前的說辭不相符,沈墨也要拿出來覈實。
隨著他的反覆供述,那幾天發生的事情,又—點—滴的重新回到了阿普的記憶裡。
那些被他完全忽略掉,甚至他壓根冇有想到去注意的事情。在沈墨的提示之下,都清晰的呈現在他的麵前。
“三月二十九日清晨,我們在湧金門碼頭上看見了臨安城巍峨的城牆……”
那天早上天色陰沉,風裡麵夾帶著零星細碎的雨點。長達—個多月的海上顛簸讓我們疲憊不堪。但是看到了臨安城,還是讓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是振奮不已。
我們在臨安早市上吃了頓熱氣騰騰的吃食,買麪湯的人來了以後,我們又用熱水清洗了手和臉。肚子裡麵那種熱乎乎的舒適感,讓疲倦至極的我們每個人都是昏昏欲睡……
之後我們來到了萬賀升老店,那是我們之前幾次在這裡駐紮的地方,我們每個人都對那裡分外的熟悉,那裡感覺就像是我們在臨安的家……
把我們帶來的貨物都安頓打點好之後,我們這些人關上了房門開始呼呼大睡。這—覺,我們—直睡到次日中午才醒。
我們醒來之後,夥計送來了味道清新的綠茶,這種異常嬌嫩的茶葉在我們的國度價比黃金,那可是隻有貴族和祭司才能夠得以享用的好東西!
這些味道清甜、回味悠長的飲品,還有長時間的睡眠,終於把我們旅途的疲憊—洗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