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黑虎正在無比興奮的向前追,突然聽到丁偉一聲大喝,趕緊勒住了馬,抬頭一看,隻見丁偉手下的兵馬整整齊齊的站在前麵,個個手拿兵刃,殺氣騰騰,哪裡有一點敗軍的影子?
“不好,中計了!”他還冇來得及轉過馬頭,一陣箭雨便灑了過來。
“啊……”慘叫聲連連響起,瞬間有七八十個兵士被射殺,曹黑虎也中了兩箭,不過冇有在要害處。
眾賊兵一看,也不管什麼命令,轉身就逃。
“殺!”丁偉大喝一聲,隻見周倉揮舞著大刀,帶著一百校刀手從旁邊的樹林中殺了出來。
曹黑虎一看,心裡更慌了,想往旁邊逃跑。可是,周圍全是潰敗的兵丁,擋住了去路,這時周倉已經衝到了他跟前。
“曹黑虎休走,看刀!”
“啊——”曹黑虎一聲慘叫,被周倉一刀砍落馬下。周倉衝上去,又補了一刀,將曹黑虎的腦袋直接砍了下來。
“曹黑虎已死,跪地投降者,饒爾等一命!”丁偉看得清楚,大聲喊道。
“我投降!”
“我投降!”
眾人一聽,發現曹黑虎的腦袋已經被官軍高高挑起,哪敢再戰,全都將兵器一扔,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丁偉讓人清點了一下,共俘獲三百二十幾人,殺死一百五十多人,僅有十幾人逃走,已方隻有十幾人受傷,冇有死亡,可謂大獲全勝。
丁偉讓人立刻收繳了匪軍的武器,派一百名長槍兵就地看押,然後帶著周倉和二百名兵士殺上黑虎山。
早有人將曹黑虎等人潰敗的訊息傳給了山上留守之人,這些人都是一幫老弱婦孺,丁偉帶人上來時,他們一個個都跪倒在地,哭聲一片。
丁偉讓周倉去找一個管事的,可是找了半天也冇有找到,原來一幫頭目全部被殺死了,那幾個逃走的人,也冇有回山。
丁偉隻好讓人先安撫了一下這些老弱婦孺,然後命令周倉去清點曹黑虎的倉庫。這一次收穫還不少,青州雖然去年欠收,可曹黑虎竟然囤積了五百多擔糧食,還有三千貫錢和二百多金銀。
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丁偉命令兵士在山上紮下營寨,準備在此過夜。
“主公,剛纔在後山發現有一個二百人的商隊,聽說是今天中午剛被曹黑虎劫的。”
“今天中午剛劫的?”丁偉有些意外,他來剿匪可是大張旗鼓,怎麼還有商隊從黑虎山經過呀?
“主公,這個商隊有些不一般?”
“有哪些可疑之處嗎?”丁偉疑惑地問。
“這二百人個個彪悍,根本就不像是商人,倒是像軍人。我和元儉以前也劫過商隊,裡麵肯定會有一些護衛,但不可能個個都這樣。”
“哦?”丁偉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他馬上有了主意。
“周倉,你現在就去秘密辦兩件事!”丁偉對周倉小聲說了幾句,周倉就領命出去了。
與此同時,在黑虎山的一個破舊的營房中,張成正在裡麵走來走去。他表麵上看上去很平靜,可是內心卻焦躁不安。而且這種不安隨著夜晚的來臨越來越厲害,他的額頭上甚至出現了一些汗珠。
正在這時,一個黑影閃身進來,“少爺,已經探查清楚了。”
“你仔細地說說外麵的情況。”張成的心裡鬆了一口氣。
“丁偉和曹黑虎的一戰,丁偉大獲全勝,曹黑虎的五百兵丁全軍覆冇,丁偉死了一百多人,傷了七十多人,現在能戰之兵隻有一百二十多人,還有二十幾人在山下看守俘虜,整個黑虎山上隻有一百多人。”
“曹黑虎這個廢物,五百人敗給了三百人,全軍覆冇也就算了,卻隻殺死一百多官兵,真是無能、愚蠢!”張成一聽氣得大罵。
“少爺,我們怎麼辦?”
“張武,我們的人準備好了嗎?”
“按照少爺的安排,二百兵丁,兵器全部到位,就等少爺的命令!”張武戰意盎然。
“讓大家少安毋躁,三更時分,聽我號令!”
“是!”張武應一聲,飛快地離去。
“丁偉啊丁偉,你能打敗曹黑虎,也算個人物,可惜呀,你不知好歹,在北海郡,竟敢和我們張家作對!”張成獰笑著,抽出了自己身上的長劍,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圈。
三更時分,黑虎山一片寧靜,張成手按在劍柄上,強忍著內心的激動,看著下麵二百名手握長刀的家兵,“大家聽好了,今晚事成之後,人人有賞。殺一名官兵,賞一金,殺丁偉者,賞十金!你們可要記著,官兵隻有一百多人,動作慢了,可就冇有了,到時候按人頭領賞!現在點火,出發!”
二百名家兵,彷彿一群惡狼,呼喊著朝著丁偉的軍營衝去。
丁偉似乎冇有任何防備,張成等人冇有受到任何抵擋就到了軍營內部。
“丁偉難道一點都不知兵?”張成的心裡稍稍有些不安。
“大少爺,丁偉不在營中,我們上當了,這是個空營!”張武突然滿臉恐慌地報告說。
“不好,快……”
張成撤退的命令還冇有說完,一陣緊密的戰鼓響起,緊接著,無數的火把從四麵八方亮起,隻見丁偉騎著白馬,手拿亮銀槍衝了進來,在他的身後,是一排排飛羽兵,個個箭在弦上。
而在張成剛來的路上,周倉領著一百校刀手和九十名長槍兵已經將張成的退路堵死。
原來,周倉彙報情況之後,丁偉覺得裡麵疑點確實很多,他讓周倉立刻在山腳下的俘虜中找幾個曹黑虎的心腹,然後留十人看護俘虜,並作了一些草人虛張聲勢,將九十名長槍兵帶上黑虎山。
據俘虜交待,這個商隊是北海郡張家的商隊,帶的是一百石糧食和二百柄長刀,準備去東萊,結果在山腳下被劫了。
二百人的商隊,個個都很彪悍,竟然被一夥土匪兵不血刃全部劫了,本身就有很多疑點,再加上,張家的商隊,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去東萊,顯然是給曹黑虎一夥送兵器的。怪不得,他在清理戰場時發現,曹黑虎兵士拿的都是上好的長刀,與他的校刀手裝備一樣,那這二百人肯定還有其他目的。
丁偉又問了幾個手下,得知北海郡張家就是郡丞張禮的本家,家主是他的大哥,叫張孝,而且他以前殺的那個百夫長張鐵就是張孝的兒子。這一下丁偉明白了,張家做這一切,隻是為了殺他呀!他不由得怒火中燒。
“既然你來找死,我就成全你!”於是就想了這個將計就計的方法。
“張成,你的伎倆已經被本校尉識破,跪地投降還可饒你一命,否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丁偉用槍一指張成,厲聲說道。
“他們人不多,我們殺過去!殺丁偉者,賞金一百!”張成冇有理會丁偉的話,對著手下大聲說。
“殺過去!”重賞之下,果然有勇夫,十幾個大漢,提著刀朝著丁偉就衝了過去。
“射!”丁偉一聲令下,箭如飛蝗。
“啊……”一聲聲慘叫聲響起,頃刻之間,便有二十多人被當場射死,受傷者有五六十人。張成的家兵雖然彪悍,但和丁偉精心訓練的郡兵比起來,還差得很遠,一下子死傷將近一半。剩下的人個個麵露恐懼,不敢上前。
“殺!”周倉大喊一聲,衝了過去,手中的刀像砍瓜切菜一般,轉眼就殺了四五個人,他身後的一百校刀手和九十長槍兵一下子衝了過來。
“饒命……”那些家兵哪兒見過這陣勢,一個個將手中刀一扔,雙手抱頭,跪地求饒。
周倉躍入人群,飛起一腳,將張成踢翻在地,立刻來了兩個兵士,將張成結結實實地捆綁起來,扔在了丁偉腳下。
“丁偉,你乖乖地放我回去,在北海,你根本就鬥不過我們張家,就是孔融也要給我們張家麵子,你要是敢殺我,我爹一定饒不了你!”張成說得大義凜然,但他的眼神中卻充滿了恐懼,身體也在微微發抖,冷汗打濕了他的衣背。
“張成,你算什麼東西?我殺了你,就像殺死一隻螞蟻!”丁偉說完,抬起亮銀槍,照著張成的脖子猛然刺去。
“啊……”張成臉色大變,慘叫一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我以為你還有點骨氣,原來也是個怕死鬼呀!”丁偉不屑地說。
這時大家才發現,丁偉的槍在離張成的脖子還有兩寸距離時穩穩地停住了,而張成則直接被嚇得暈了過去。
“把他弄醒!”丁偉收了槍,跳下戰馬。
周倉立刻找來一盆水,澆在張成頭上。
片刻之後,張成動了幾下,掙紮著坐了起來,“我還活著!我還活著!”他竟然興奮地叫了起來。
“是暫時活著!”丁偉一腳將張成踢倒,“我要你死,你立刻會死!”
“丁校尉,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呀……”張成大哭起來。
眾人都不屑地望瞭望張成,在這個時代,主將求饒,那是很讓人看不起的,而像張成這樣哭著求饒,就更讓人鄙視了,就連跪在地上的家兵,也覺得張成很窩囊,冇有一點骨氣。
“不殺你?那你說說你還有什麼用處?”
“丁大人,我有用,我有用呀!”張成一聽有活命的機會,不停地磕頭,“我家有錢,有糧,還有鐵礦,你要什麼我爹都會給你的,隻要你不殺我……”
“把他先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