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可受不起謝菀親自服侍她忙要站起來卻被謝菀一把抓著手拽在了椅子上,她看著春梅腿上的傷口,眉頭狠狠蹙了起來。
隻見春梅腿上那條被石頭尖兒劃破的傷口比她想的還要嚴重一些,傷口腫得很厲害,皮肉外翻,深可見骨。
謝菀狠狠吸了一口氣,眼底有些濕潤,她記得上一世也是這個丫頭為了保護她腿上受了傷,以後每到冬季的時候都會疼痛難忍。
還記得那個時候謝珍嫁進了王府不到一個月便想著法兒將她這個大房的遺孀弄出正院去,她因為想要住進王家的正院子,便在一次府裡頭王家二少爺舉辦一個宴會宴請賓客的時候,買通了外麵的一個市井混混潛伏進了她的院子。
那個混混看到謝菀的長相後,更是心生邪惡,便要玷汙謝菀,若不是春梅拚了命護著她她那一次怕是被謝珍活活逼死了去。
春梅被那個人差點兒用刀子將腿斬斷了,也是留了很深的傷口,後來她還是被謝珍汙衊與外男私通被攆出了院子,後來她們被趕到了偏院。
隻是王家家主早些年贛南剿匪死於行軍路上,後來王夫人也病死了去,隻留了一下個男孩兒便是王充,二少爺是妾室所生速來被王老夫人不喜。
不過二少爺也爭氣,後來成了王家的家主,甚至還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最後關頭扶持九皇子上位,王家自然是大富大貴,想來謝珍的誥命夫人跑不了。
隻是王家嫡長子也就是自己的那個病癆夫君死得早,王老夫人也是難過至極哪裡能看顧得了她這個配了冥婚嫁過去的王家大少奶奶。
那年冬季,謝珍主持了王家的中饋,處處剋扣她的生活費用,日子越發的難熬了起來,尤其是冬天她和春梅的手都生了凍瘡,春梅腿上的傷口始終好不了,每天晚上痛的大哭。
想到此處謝菀的手狠狠一顫,眸色間帶著幾分清絕和冷冽,這一世,她要她的春梅再不受這般鑽心入骨的痛楚。
“春梅,謝謝你!”謝菀低聲道。
“主子折殺奴婢了,奴婢也是個笨拙的,總是給主子添麻煩,是奴婢冇用……”春梅聽了謝菀的這一聲道謝,倒是狠狠嚇了一跳。
“春梅,”謝菀給春梅上好了藥緩緩起身看著她笑了出來,“以後我們都要好好的,其實奴婢受了罪不是奴婢無能,是我這個做主子的無能,不過以後再也不會了。”
“主子……”春梅的唇微微哆嗦了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兒,這輩子可以修來這麼好的一個主子。
當年她老家遭災,她爹將她賣進了謝家,她從小就跟著三小姐生活,雖然常常受其他院子裡的那些人的欺負,可是三小姐卻是從來冇有苛待過她。
春梅剛要說什麼卻不想窗戶外麵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嗬嗬!好一個主仆情深!在下看著都要感動幾分了。”
“誰?!”春梅忙一把將謝菀拉著護在身後,自己瘸著腿便朝著門邊走去。
謝菀卻是喊住了春梅低聲吩咐道:“春梅,不必驚慌,此人我認識,你去院子外麵守著,免得閒雜人等撞見便不好了。”
謝菀哪裡聽不出這個聽牆角的混蛋,不就是那個江世子身邊的陸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