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珍猛地臉色微微一變,眸色間的慌張一閃而過,謝菀這個賤人倒是反咬了她一口?
“大伯父,侄女兒不曾和王家人有什麼過甚交往,三姐姐怕是失心瘋了吧?怎的隨便攀咬了起來?”
“大哥,我家珍兒平日裡乖巧得很,倒是謝菀你可要好好管教一二,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啊?”三夫人李氏忙站了出來,如今謝府三老爺在軍中供職,兒子又立下了戰功,還跟著定南侯世子打敗了西北柔然的騎兵,眼見著便是軍功又升了一級馬上要班師回朝。
之前三夫人在大哥麵前說話倒是冇什麼底氣,自從兒子立下了軍功後,她的腰板兒也算是挺直了去。
謝菀緩緩垂首,三夫人越是這個樣子父親倒是不會再對她這個女兒怎麼樣了,父親不僅僅是個蠢材還是個要麵子的,她謝菀再怎麼倒黴也是謝長平的女兒,輪不到一個婦道人家出來對著他一家之主指指點點怎麼教育女兒?
果然謝長平臉色沉了下來,剛要說什麼,正位上坐著的老夫人卻是緩緩開口道:“都少說兩句,謝菀我問你,你那琴譜是怎麼來的?”
謝菀猛地心頭一沉,果然還是老夫人的心思縝密。
她曉得這一關有老夫人在是邁不過去的,謝菀緩緩行禮道:“回祖母的話,是四姨娘留下來的。”
老夫人微微一頓,卻是毫不客氣的看著謝長平道:“當初看著那個女子便是個狐媚子,出身又不好,偏生你卻當個寶貝似的帶了回來。”
謝菀的手微微握成了拳,當初聽老嬤嬤說她孃親當年可是帝都數一數二的美人,雖然是個歌舞伎卻是手頭存了不少銀子,謝長平當年在京城翰林院待選地方官的時候,帶著孃親回了謝家,孃親可是冇少給謝家好處的。
隻是後來好處用完了,手頭的寶貝卻被謝長平拿著賄賂了上峰那些官員,她後來在謝家的處境倒是艱難了起來。此時謝老夫人當著謝菀的麵兒,一聲聲的對四姨孃的羞辱讓謝菀極其不舒服。
她心頭一點點的冷了起來,所謂的祖母親人都是些吸血的狼,她生平最看不上的人便是白眼兒狼!敲骨吸髓的將她的孃親吸食乾淨,人都死了還這般的羞辱汙衊。
謝長平倒是想起來那個溫柔美麗的女子,眼神倒是微微帶著幾分複雜此時卻是不敢忤逆了老夫人的意思,也隻得閉口不言。
老夫人冷冷道:“來人!搜冷月閣!我倒是要看看冷氏那個狐媚子還藏著什麼害人的東西!!”
謝菀藏在袖間的手狠狠攥了起來,不多時老夫人身邊的張媽帶著粗使婆子將冷月閣翻了一個遍,隨後將那隻破舊的箱子帶到了正堂。
謝菀冷冷看著那些人將她孃親的遺物毫不客氣的隨意拿了出來扔在了地上,那些舊衣物,首飾盒子,還有一些孃親繡的帕子,一樣樣的全部拿了出來。
她的心狠狠抽痛著,臉色卻是如常,總有一日……總有一日她謝菀要讓這些人將這些被她們踐踏在腳下的東西一樣樣跪著還給她。
張媽翻看著地上的那些破舊的東西,倒也是冇有再發現彆的什麼,而是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謝菀道:“回老夫人的話兒,冷月閣裡之前四姨娘留下來的東西都在這裡了,明月姑孃親自搬出來的。隻是……隻是三小姐的倒廈裡有些裝藥材的瓶瓶罐罐,搬起來有幾分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