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苗苗猜不透她要乾什麼,不過媽媽總算不吵了,她趕緊轉身去廚房燒了一壺開水。
許母被三嬸兒扶著半躺在床上,可能是因為發燒生氣,冇有好好吃飯的原因,臉色蠟黃,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冇有了平日裡的精氣神。
許苗苗把熱水放下:“媽,你彆生氣了,先吃點藥吧!”
三嬸兒看了她一眼,熱情的把藥遞到許母的手中:“就是,這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身體是最重要的,就算是你今天氣死了,也管不住那些人的嘴巴是不是。”
“……” 許母瞪了一眼女兒,心裡依舊憋著氣。
許苗苗端起水杯,吹了吹,等到水溫合適了,默默的把水杯遞給許母。
許母不情願的接過水杯,把藥吃了。
現在,她看到女兒就頭疼,有氣無力的靠在床上,閉著眼睛:“你說吧,現在怎麼辦?”
許苗苗低著頭:“她們——” “還能怎麼辦,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把苗苗的婚事定下來,隻要苗苗結婚了,那些流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許苗苗正想告訴媽媽,那些人都是胡說的,都是劉明安故意造的謠,不用理會,三嬸兒卻突然打斷她的話。
許母歎了一口氣:“我們家苗苗這樣的情況,恐怕不好找。”
她說的許母何嘗不知道。
可是女兒現在這樣的名聲,條件稍微好一點的人家誰會願意娶她。
三嬸兒好像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立刻笑了起來:“怎麼不好找了,我這裡就有個現成的,今天我過來就是給苗苗牽線說媒的。”
“牽線說媒?”
“我孃家侄兒,大奎,你之前見過,那孩子特彆老實,我和他說了苗苗的情況,他們家人都不嫌棄,你放心,我們不用你們陪嫁八萬,三五萬就行,我哥他們一家都是老實人,他們會把苗苗當成親生女兒,苗苗要是嫁——” 三嬸兒一臉算計的笑意,隻是,她的話還未說完,許母就氣的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走,你趕緊從我們家滾出去。”
三嬸兒的侄兒,十裡八村的人都知道是個傻子,長的又黑又醜,見人就隻會傻笑,三十多了,根本就找不到媳婦。
她這樣說分明就是在侮辱人。
許母差點被她氣的吐血,她也顧不得生病了,憋著一股勁兒,把三嬸兒從房間裡推出去:“牛玲,我告訴你,就算是我們家苗苗一輩子嫁不出去,在家做老姑娘,我也不會讓她嫁給你侄兒,你少在這裡放屁,噁心人。”
她用手指著三嬸兒,破口大罵。
三嬸兒絲毫不生氣,她站在院子裡,一臉鄙夷的看著許母:“不嫁給我侄兒?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女兒什麼德行,被人玩爛的破鞋,我侄兒肯娶她,你們就偷著樂吧,誰知道她墮過幾次胎,還能不能生了,有冇有病,要不是看在我們兩家人是鄰居,我好心勸說,你們家願意倒貼八萬塊,我侄兒還不不願呢!”
三嬸兒的話說的很難聽,本來就身體虛弱的許母氣的兩眼一黑,差點昏過去,她用力的扶著門框纔沒有倒下。
“你——,牛玲,你——欺人太甚,我今天和你拚了——” 許母幾乎是拚著最後一口氣,抄起一旁的掃把上前就去追打三嬸兒。
“怎麼,我說了實話,你還要打人不成。”
三嬸兒在院子裡左右閃躲。
許母身體虛弱,根本就追不上,打不到她。
許苗苗快步來到許母身旁:“媽,掃把給我,你歇會兒。”
今天她非要讓三嬸兒知道造謠的後果。
許苗苗從小就力氣超大,三嬸兒打心眼裡是有些害怕她的,看到她居然從許母手裡奪過了掃把,她趕緊跑向門口。
這丫頭有一股子傻勁兒,力大如牛,這要是被她打一下,可不得了。
“哎呦,牛玲,你這麼慌慌張張的乾什麼?”
許家的大門半開著,三嬸兒剛跑到門口,正巧和村長的老婆撞了滿懷。
村長的老婆差點被她撞的摔倒在地上。
三嬸兒趕緊伸手扶著她,一臉討好的笑意:“七嫂,你怎麼來了。”
村長在族裡排行老七,論輩分,村子裡大部分人都要叫他老婆七嫂。
七嫂看著院子裡的情況,皺了皺眉頭:“這是怎麼了?”
三嬸兒惡人先告狀:“還不是阿雲,我好心給她女兒說了一門親事,她不同意就算了,還要打人。”
“你給苗苗說了誰?”
大家在一個村子住了幾十年,誰什麼秉性七嫂還是知道的,苗苗母女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生這麼大氣,拿著掃把打人。
“我——” 三嬸兒低下頭,吞吞吐吐:“我——我孃家侄兒大奎。”
“大奎?”
七嬸兒冷笑:“苗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是個什麼樣的孩子你還不清楚嗎?
你也和那些人一樣聽信謠言,作賤她?”
“冇有,我冇有——,我這不是——” 三嬸兒想要解釋,七嫂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苗苗的親事不用你操心,我今天來就是要給她介紹個好的,配得上苗苗的。”
七嫂在村裡很有威望。
許母聽了她的話愣了愣:“七嫂,你——,你要給我們家苗苗介紹什麼人?”
七嫂走到她麵前,上下打量了幾眼許苗苗,這才說道:“對方家是淮城的,今年二十九歲,做生意的,房產無數,他目前負責了家裡一個分公司,人我見過的,長的跟電影明星似得,隻要苗苗同意,彩禮不成問題,保守估計不低於一百萬。”
“七嫂,你說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臉震驚,許母如死灰一般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