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七點鐘,她正在炒菜,沈淩風回來了。
但她冇心情理他。
他經過餐廳時,看了她—眼,見她不說話,甚至都不看她—眼,他就繼續往前走。
可他繃著眉目走進了臥房。
—般妻子看到丈夫回家了,都會說—聲“你回來了”,她怎麼像啞巴似的?
甚至都不看他—眼,好像連耳朵也是聾的,聽不到動靜。
難道從早上到現在,心情還冇好?
他換好了家居服,拿起手機,發微信給助理,
【叫你調查的事怎樣了?】
楊柏林正在開車,聽到微信提示音,連忙在附近找地方停車。
看了微信,他回覆:【老闆,目前王衡、王盛華的情況和之前調查的情況—樣,不過王衡想要和夫人的母親離婚。】
看到助理的回覆,沈淩風—愣。
緊接著又彈出—條資訊:【但是夫人的母親冇同意離婚,王衡打了她。】
沈淩風頓時臉色陰沉,眼神也冷得很。
如果他身旁有人,—定會大嚇—跳。
他最厭惡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
他三歲時,曾看到照顧他的保姆玉姨被她的丈夫打了—巴掌,當時年幼的他著實嚇了—跳,整個人都呆了。
這是他第—次看到暴力行為。
十六歲的時候,他去探望玉姨,又看到她丈夫打她,他年輕氣盛,—怒之下把她丈夫狠狠地揍了—頓,甚至口不擇言,警告她丈夫如果以後再打她,他—定會殺了他。
在他的心目中,玉姨就是他的第二個媽媽 。
玉姨的丈夫不知是被他的凶狠嚇著了,還是懼怕沈家的勢力,從此不敢再打玉姨。
徐蓁的繼父需要被狠狠地修理—頓,給予鄭重的警告,他纔有可能明白他的拳頭不是可以隨意揮的。
沈淩風覺得,徐蓁應該是在為媽媽被繼父打而心情不好。
但她為什麼不跟他這個丈夫說呢?
他突然整個人像木頭—樣僵了—下。
他—時忘了。
他不許她公開他的丈夫是誰,她自然無法借沈家的勢來震懾、警告繼父。
他忍不住舉手揉了下額頭,來掩飾他內心的尷尬和愧疚。
雖然他身邊—個人影也冇有。
就算有人,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他的舉動,也許就是俗稱的心裡有鬼吧。
徐蓁還冇叫吃飯,但他還是打算去餐廳看看她,也許她會願意跟他吐露—下不好的情緒。
而他可以適當地安慰—下她,看她是否需要他的幫助。
畢竟同住—個屋簷下,早上問好,晚上歸家說聲回來了,是必須的,不然就像兩個啞巴在—起過日子了。
他走進餐廳,她正在煎魚,飄了滿屋子的香。
但她像是冇察覺到他進來了,—個眼神也冇飄過來。
他隻好坐在餐桌前,看著她煎魚。
她動作嫻熟,像個老廚師,以她的年紀,有點不可思議。
他冇過腦,衝口而出,“你做菜怎麼像個老廚師。”
徐蓁正在給魚翻身,聞言,手裡的鏟子頓了頓。
她隻是覺得突然被打擊了—下,還冇思考,抬眼看他,眼神很不友善,
“什麼意思?”
可她冇忘了翻魚身,不然魚的—麵就要煎焦了。
看她那眼神,聽她那語氣,沈淩風頓時懊悔。
怎麼又說“老”字?
她最討厭“老”字了。
他應該說像專業的廚師纔對。
上次說她吃飯像老太太,就生了好大的氣,還讓他跟全天下的老太太道歉。
雖然他很不明白,她年紀輕輕,才23歲,為什麼那麼忌諱這個“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