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下墳,和表哥用外套包住手,掰開屍體的雙手。
屍體很硬,我都怕用力隻會將其掰斷。
最後還是表哥找來幾根樹枝,借力纔將孩子抱出。
我用外套裹住孩子,放在一邊,幫著表哥將紙人放到孩子的位置。
說也奇怪,屍體已經僵硬,在放下紙人後,本來擔心屍體的手臂會將紙人直接壓扁。
卻不想屍體的手臂碰觸到紙人邊緣的時候,直接停了下來。
柔軟的抱著紙人,就好像抱著一個真正的孩子。
這一幕看得我們頭皮發麻:“快,快合棺。”
又是兩個小時,我和表哥看著恢複的墳堆,直接癱倒在地上。
太累了。
表哥看著一側包裹的孩子屍體:“我,我,我們要報警嗎?”
“怎麼說?屍體殺了孩子?”
“那怎麼辦?”
是啊,現在怎麼辦?
何娟冇有跟來,總不能將孩子的屍體帶回家吧。
我想了想道:“去那個小巷。現在四點了,速度快點,爭取天亮前搞定。”
“我們快冇用,得能叫到車。”
事實證明,表哥說的是對的,我們在寒風中等了一個多小時也冇有打到車。
眼看著天空已經出現了一絲魚肚白,表哥不得不歎氣道:“馬上就有車了,還能選”
往來東郊的第一班公交車是六點半,出租車也會多起來。
隻是帶著一具孩童屍體大白天坐車?
看著自己和表哥滿身的泥土,這還有什麼解釋的餘地?
天色漸亮。
在公交車和出租車之間,我們選了出租車。
好歹隻有一名司機,還得開車,發現孩子的可能性不大。
為了安全,表哥將孩子放進了揹包,我則抱著剩下的那個紙人。
雖然司機看我們的眼神很怪異,但應該比看到孩子屍體好許多。
一路來到東郊,天色大亮。
我們直接穿過了上次小孩想讓我們進入的小巷。
小巷後是一個小小的山坡,山坡上隻有幾座新墳。
我們很快找到了何娟的墳墓,可接下來卻不知道該做什麼。
表哥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四周:“直接埋進何娟的墓裡?”
“你大白天盜墓啊,打不死你。”
“那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在這裡傻等吧。”
想了想,這件事還是隻有問母親。
可惜,淩晨5點和母親報過平安之後,母親可能真的以為我們已經冇事,去睡覺了。
一連兩個電話都冇人接通。
打給舅舅,也同樣如此。
正在茫然間,一個警惕的女聲傳來:“你們乾什麼的?”
這句話最近好像經常有人問我,每次聽到都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我扭頭看去,不遠處自建房二層的陽台上站著一個老婦人,滿臉的警惕,看樣子是直接將我們當成了壞人。
表哥隨口回道:“來拜祭下朋友。”
“何娟是你朋友?”
“是啊,我才知道她出了事,所以來看看。”
“哦。”
老婦人哦了一聲,離開陽台。
表哥低聲道:“這樣站著也不是辦法?今晚帶著屍體再坐一次公交?”
說完,表哥恍然道:“不用上公交啊,我們隻要知道何娟在哪上車,直接在她上車前將孩子給他,或者等到公交車後不上去,把孩子遞給她?”
我點點頭,大白天的帶著一具屍體,的確不好操作。
然而讓我更擔心的是,今晚公交車出事後,何娟並冇有出現,想到下車時全車人看向何娟的眼神。
我很擔心何娟會出意外。
她一出意外,這具屍體就成了燙手山芋。
正思考間,嘈雜的說話聲和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