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著乾嘛?
打牙祭?
念頭閃過,我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捏了一下。
鬼哥看著我,眼睛中充滿了話語,故作輕鬆道:“這個村子挺不錯的。”
“嗯,嗯。”我含糊的回答,腦海中思考鬼哥話語中的意思。
我可不覺得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會隨口說出無意義的話。
幾步之後,我聯想到了何娟的那輛公交車,頓時明白過來。
這些老人極有可能像何娟所在的那輛公交車一樣,認為自己還活著。
可他們被送入了寄死窯,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幻覺呢?
我有些想不明白,試探道:“鬼哥,這裡的環境的確很好,人也很熱情。”
鬼哥讚賞的點點頭:“有審美。”
什麼審美啊,這是悟性。
我明白過來,不再說話。
老人帶著我們順著田坎七拐八拐來到一棟石屋前:“村長,村長,人接到了。”
“咳咳,辛苦了。”
石屋中走出一位佝僂的老人,杵著柺杖:“你們來了?快進來坐。”
帶路老人和我們打過招呼,獨自離去。
我和鬼哥則跟著村長進入了石屋中。
石屋的窗戶很小,基本上就是砌築石屋時故意留下的縫隙,隻能勉強伸出一隻手。
這導致石屋裡麵的光線有些昏暗。
但我們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表哥。
表哥一手針一手線,兩隻眼睛都擠成了鬥雞眼。
在表哥旁,坐著一位老嫗,笑吟吟的看著表哥,很是慈祥。
表哥扭頭看向我們:“你們來了,快,幫我穿下線。”
說完,直接將線遞給了最近的鬼哥,不斷揉著眼睛:“我覺得自己的視力冇問題啊,可就是穿不上。”
鬼哥一下就將針線穿好,還給鬼哥:“手不抖,就好穿。”
“我手冇抖。”表哥不滿嘀咕,將針線遞給老嫗:“羅婆婆,好了。”
“謝謝小夥子了。”老嫗接過針線,開始做起自己的事情。
村長道:“你們先聊聊,我去做飯。”
表哥爭著要去做飯,走進廚房都被村長趕了出來,隻好和我們一同坐在大門口、
“這裡很漂亮吧,適合養老。”
表哥說著讚揚的話,頭卻在微微晃動。
我聽到鬼哥長出了一口氣:“是啊,怎麼,你想在這安家?”
“我還年輕呢,還得在奮鬥奮鬥。”
“是啊,年輕人不奮鬥可不行。這裡適合養老,但不是奮鬥的地方。再說了,有些偏僻,想要出去買點東西都難。”
“也不難,天亮出去,下午應該就能趕回來,隻是晚上難熬,冇啥好玩的。”
“哦。”
兩人的對話看似冇有問題,我卻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詞。
鬼哥試探表哥,表哥迴應自己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並且說明出去不難,難的是晚上。
無論外間如何,現在在眾寄洞中還是白天,從表哥的話來看,我們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我眼珠一轉,學著兩人說話:“表哥,送給小傢夥的玩具你冇丟吧。”
“冇有,哪裡敢丟啊。”
鬼哥一伸懶腰:“不知道還有多久天黑。”
“快了,村長說吃過飯天就差不多黑了。”
“吃啥?”鬼哥裝出好奇的模樣靠近表哥。
“人家好心收留,有啥吃啥唄,不過青菜好吃,估計都是自家種的。”
“那行,項乾,等下我們多吃點青菜,看看你表哥的品味如何。”
我正要回答,表哥卻道:“你想吃肉還冇有呢,這裡老人多,大都吃青菜,隻有那邊山上的獵戶才能吃肉。不過他們要天黑纔回來。
對了,這裡的野物不少,經常跑到村裡,晚上可千萬彆出去,萬一被獵戶當野物打了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