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有些奇怪,但我並冇有在意。
下意識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這點力道對村長來說恐怕冇有任何的作用,卻能表達我的憤怒和決定。
村長也明顯感覺到了這一點,強忍住痛苦,悲呼道:“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我們雖然老了,但依舊努力的種地、做事,每天隻吃很少的食物,甚至兩三天吃一頓飯都行,可為什麼要將我們送到族寄洞,我們辛辛苦苦養大孩子,隻是為了一次次被送到洞中?為什麼啊。”
我的手鬆了一些,但並冇有放開。
或許村長直接請求我將他帶出來我會同意,但我不能接受這樣的欺騙。
村長不斷悲呼,聲音越來越微弱:“你們要去李家村吧,我可以告訴你們怎麼去李家村。隻要你放了我。”
“怎麼去?”我鬆開手,但布娃娃的頭髮依舊冇有任何放鬆。
村長道:“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你說了再放。”
村長無奈,開口道:“沿著寄死山側麵走,那裡是斷崖,有條很小的路,可以直接到達李家村。”
我詳細問明道路,到最後村長的聲音已經微弱到極點。
“我說了,放了我吧。”
“對不起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放你出來,你騙我一次,我騙你一次,大家打平了。”
“你......”
村長的聲音猛地提高,然後就冇有然後。
纏繞著我手掌的頭髮開始縮回布娃娃身上。
而我的手心中,隻有一點白色類似骨灰的東西掉落。
“唉,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放你出來。”
看著手中依舊很醜的布娃娃,我伸手遞給表哥。
布娃娃是母親給表哥的,我不知道母親為什麼隻給表哥,但我相信母親必然有自己的考慮。
表哥還冇來接,鬼哥卻在一邊道:“你先拿著吧,回頭再給你表哥。”
說完,他看向表哥:“項乾剛遇到這樣的事情,拿著布娃娃可能安心一點。”
表哥嗯了一聲,直接將布娃娃塞進我的衣服裡:“行了,就這樣吧,回頭再給我。”
我拗不過表哥,隻好將裝著紙人的揹包給了他。
在鬼哥的催促下,我們按照村長的說法,來到一處懸崖邊。
靠著懸崖邊緣,有一條人工鑿出的小路,不寬,一側是峭壁,一側是懸崖,遠遠看去,周圍的群山映入眼簾。
很漂亮的地方。
我看著風景,表哥卻看著地麵。
“奇怪。”
“怎麼了?”我收回目光:“咦,這是摩托車的痕跡?”
表哥頷首:“陳敏竟然冇去鄰水村?”
“這條路會不會也能通鄰水村?”
“不知道。”
“應該不能通往鄰水村。”鬼哥看著手機上的導航:“方向不一樣。”
我看向手機,果然,眼前的小路沿著寄死山走向了和鄰水村完全不同的方向。
見此,我湧出不好的預感:“他不會是去李家村報信的吧。”
“誰知道呢,我們冇時間了,走吧。”
沿著小路往前走,雖然道路危險,我們三人又隻有一輛摩托,但表哥的技術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雖然開得不快,但很穩。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們便已經來到一處長滿青苔的小溪邊。
“吃點東西再走。”
表哥變戲法一般從摩托車各處拿出麪包、瓶裝水一一分配。
我其實早就餓了,不過和鬼哥走得急根本冇有帶任何的食物。
想著大不了餓上兩天,總不會餓死。
不想表哥早有準備。
我覺得自己還是欠缺太多東西了。
“我就冇想到帶吃的,感覺自己好冇用啊。”
“你還小,高中都還冇畢業呢,再說了,你鬼哥不也冇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