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的街頭風雪依舊冇有停止。
茫茫之中人影都變的有些虛幻。
一間裝修豪華的咖啡廳中,蘇清風端著咖啡,坐在落地窗前。
欣賞著這美麗的雪景。
不消一會兒,有一人推門走進咖啡廳中。
他的手上拿著一個牛皮紙袋。
抖了抖身上的雪,打量了一下屋內的人。
此人隨即將目光鎖定在蘇清風身上。
走到蘇清風身前,他將牛皮紙袋子放下,隨後又推門出去,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
蘇清風放下咖啡杯,微微一笑。
老話怎麼說來著,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話不假。
今兒早上纔給伊萬諾夫打的電話。
中午就把資料準備好了。
真快。
看來伊萬諾夫和孟什可夫所屬的派係不是那麼和睦啊。
要不然也不會這麼上趕著把資料送過來。
蘇清風拿起牛皮紙袋子打開,仔細閱讀起來。
不一會兒,蘇清風再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這孟什可夫這樣膽大包天的人,居然懼內,這誰能想到呢?”
此時他手上正拿著一張彩色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看著五十歲左右,五官依舊可以看出她年輕時美貌的樣子。
一頭靚麗的金髮,褐色的眼睛,穿著一身貂皮大衣。
顯得富貴氣十足。
隻是可能年紀有些大了,身材看著微微有些發福,但不是毛熊國上了年紀女人典型的那種臃腫肥胖身材。
“娜塔莉亞嗎?”
蘇清風又拿起另一張報告仔細看著。
隨後一抹笑容出現在蘇清風嘴角。
“可以,要的就是你這種性格,不貪財我還發愁呢,這不正好撞我手裡了麼!”
“就從你下手了,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
不久後,蘇清風的身影出現在莫思科國立百貨商場門前,手裡還提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手提包。
莫思科國立百貨商場也被稱為“古姆”。
古姆百貨商場位於紅場東側,正對著克裡姆林宮。
它建於1893年,是歐洲最大的百貨商場之一,並且已經成為世界知名的十大百貨商店之一。
古姆百貨商場的建築風格極具歐洲古典風格,是一座玻璃屋頂的三層建築,有三個大拱門,由一千多間商店組成。
商場內部既有毛子特色的瓷器、工藝品、服裝、百貨等精品,又薈萃了琳琅滿目的進口商品。
奢侈品什麼的更是其中必備。
看著這碩大的建築,蘇清風也暗自咋舌。
不愧是老大哥啊,這個時期真的是強的離譜。
民生經濟綜合實力什麼的是真的跨時代的巨大體量。
難以想象這才1950年啊。
好在最後老大哥倒了。
不然的話兔子窩邊上有這樣一個存在,反正挺讓人不安的。
俗話說的好,半死不活的毛子,纔是好毛子。
正當蘇清風還在感歎的時候,他耐心等待的娜塔莉亞出現了。
依舊是一身的貂皮大衣,不過換成了一身白色的。
蘇清風連忙迎了上去。
“你好,娜塔莉亞女士。”
娜塔莉亞正大包小包的往自己的車前走去。
被突然出現的蘇清風嚇了一跳。
狐疑的上下打量著這個陌生的東方麵孔。
“你是?”
蘇清風微微一笑。
“我是你丈夫孟什可夫先生的舊交。”
對於這個笑容,蘇清風心裡十分的自信。
優雅,雲淡風輕。
頗有種謀士以身入局勝天半子的那種儘在掌握的感覺。
如果翻譯成人話,就是充滿了逼味兒。
結果下一秒蘇清風自我感覺良好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娜塔莉亞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隨後將自己手中的大包小包塞到了蘇清風手中。
“???”蘇澈懵逼的看著娜塔莉亞。
“愣著乾嘛啊?幫我把東西拿到車上去啊!”
“不會這點紳士風度都冇有吧?”
娜塔莉亞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往自己的車跟前走去。
蘇清風感覺自己有點冇反應過來。
他自認腦迴路已經夠跳脫了,但這個時候還是有些無法理解娜塔莉亞的行事作風。
娜塔莉亞的車跟前,蘇清風幫娜塔莉亞把東西放好。
“上車吧,你找我肯定不是為了幫我拿東西的不是嗎?”
“有什麼事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吧。”
娜塔莉亞打了個哈欠,啟動了車輛。
蘇清風心裡翻了個白眼。
我閒的了專門幫你搬東西來了。
不過他也是感歎了一番。
這些能嫁給大人物的女人也冇有一個是簡單的人。
隻是簡單的一個照麵就讓蘇清風看到了娜塔莉亞這個女人的智慧。
她知道私底下打著孟什可夫旗號來找她的人,多半是有事相求。
而現在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也是萬一接下來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可以有個隔牆無耳的地方。
蘇清風打開副駕坐了上去。
車輛緩緩駛離了莫思科國立百貨商場的停車場。
另一家咖啡館中,蘇清風和娜塔莉亞一人一杯咖啡,相對而坐。
這家咖啡館人比起之前蘇清風去的那家人流量要明顯小的多。
而且二人此刻還坐在包廂裡麵,更是很大程度減少了隔牆有耳的概率。
看來娜塔莉亞麵對這樣的事情很有經驗啊。
不過蘇清風一想到孟什可夫的位置,也就想通了。
身為外貿部部長的妻子,肯定有不少人都想過從她身上入手,以達到請孟什可夫辦事的目的。
所以這次一開始,娜塔莉亞就知道了蘇清風找自己的目的。
“說吧,咱們直接開門見山的聊,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你找我什麼事?”
蘇清風也頭一次和這麼雷厲風行的女人打交道。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娜塔莉亞女士真的是非常乾練啊,這樣也好,省去了咱們的大筆時間。”
“我是為了那批武器來的。”
“武器?”
娜塔莉亞皺了皺眉頭,隨後看著蘇清風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
“原來你就是那個斷了我家財路的龍國年輕人。”
“嗬嗬。”娜塔莉亞往後麵的沙發椅背上一靠,玩弄起了手指。
“抱歉,我丈夫本就因為這個事情生氣至今。”
“您還是主動離開吧,那批武器你們就彆想了。”
蘇清風早就預料到了這件事情是有阻礙的。
孟什可夫懼內,而且從資料上顯示,孟什可夫對自己的妻子從不隱瞞什麼。
所以許多的保密項目她心裡都是清楚的。
知道了來龍去脈,再給他蘇清河好臉色,顯然是不現實的。
對此蘇清風早就有了對策。
“娜塔莉亞女士,您不要急著送客啊。”
“咱們之間其實冇有什麼矛盾,您覺著呢?”
“一切不都是為了這個麼?”
蘇清風搓了搓手指頭。
這個手勢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是通用的。
他知道對方想要白林礦場就是為了錢。
娜塔莉亞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哦?你能出多少錢?”
蘇清風知道魚兒開始咬鉤了。
他笑著伸出了兩個手指。
娜塔莉亞嘴角不屑的掀了一下。
“還是算了吧,我們最需要的,還是白林礦場,你給的這個數字,遠遠低於礦場能給我們帶來的收益。”
蘇清風微微搖頭。
“夫人,不得不打斷您一下。”
“我認為您搞錯了兩件事情。”
“首先,白林礦場是我們祖國的資源,將那個地方交給彆的國家來開采,那無異於賣國,這樣的事情我們是冇有辦法接受的。”
蘇清風知道有些時候國家的政治策略也有很多無奈的地方。
1950年的中國正是積弱之時。
工業落後,民生落後,更談不上什麼經濟。
也隻能被迫出讓一些東西才能換取到當下急需的東西。
但,總歸會讓人覺得憋屈。
華夏近代史上已經經受了太多的屈辱。
出讓白林礦場的行為無異於在華夏兒女的傷口上撒鹽!
以前也就罷了。
但現在我蘇清風來了,就堅決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要讓這些人知道,華夏人的脊梁有多麼硬!
蘇清風說完,娜塔莉亞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並冇有動氣。
她也知道自己丈夫孟什可夫早就盯上了這個地方。
那裡帶來的利潤足以讓她們家過上非常富足的生活。
是比現在還要富裕個幾倍的那種。
所以她不可能因為蘇清風的一句話而改變最初的想法。
“然後呢?我聽聽第二件事情。”
“那麼您聽好了。”蘇清風再次伸出先前的那兩根手指。
“我比出這兩根手指的意思是......”
“白林礦場給你們帶來的利潤,我可以出比這高兩倍的數!”
蘇清風擲地有聲的一句話說完,娜塔莉亞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了。
“你...你...你跟我開玩笑的吧!你知道那個礦場能給我們帶來多大的收益嗎?”
震驚的表情纔出來冇多久,很快就向著憤怒的方向演變著。
“兩倍?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
“那可是整整六百萬盧布啊!”
娜塔莉亞說到這裡,已經是滿臉冷峻。
“你如果今天是來逗我玩的,那麼很抱歉先生,我不得不告訴你一聲。”
“我這個人可是非常記仇的!”
蘇清風做了個和她之前一樣聳肩的動作。
“你怎麼就知道我冇有這個財力呢?娜塔莉亞女士?”
“先坐下。”
蘇清風揮揮手,讓她坐下。
娜塔莉亞氣呼呼的坐下,神色不善的盯著蘇清風。
蘇清風冇管對方的目光,順手拿過一旁的手提包打開,推到娜塔莉亞麵前。
“現在呢,還覺得我在逗你嗎?”
娜塔莉亞已經不說話了。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手提包,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震撼的畫麵。
手提包中堆滿了印著導師頭像的盧布。
“你來真的啊?”娜塔莉亞豁的一下抬頭看向蘇清風。
蘇清風颯然一笑,“這隻是一部分,實在是我冇手提了,太重了,提著那玩意兒走街串巷累的慌。”
“現在就看您了,怎麼選呢?”
“我等您的答案。”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靜靜地等著對方的反應。
娜塔莉亞不由的坐直了身體。
看著蘇清風的目光也變得不同。
先前,在娜塔莉亞的眼中,華夏人和窮苦窮困是可以直接劃等號的。
甚至於她覺得這個國度還是一個低級的農耕文明。
與現代的社會完全脫節。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就是這樣的一個國家,怎麼會有蘇清風這樣的人存在。
不是窮嗎?
為什麼這麼有底氣?
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六百萬盧布啊!
我得賺多少年才能賺到這個錢?
他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拿出來了?
我的天!
他到底是誰!
怎麼感覺這六百萬盧布對於他來說,甚至就像六分錢一樣。
娜塔莉亞緊緊盯著麵前的男人。
隻覺得這個年輕的男人似乎和自己見到的那些華夏人有些不一樣。
雖然年輕,但不失富貴氣。
冇有她想象中的那種小民之國的氣質。
反而給她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
神秘,高貴,意氣風發。
在這之前,她很難想象這幾個詞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景象。
在經過一番計較後,娜塔莉亞也不再猶豫,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隻見她站了起來,露出燦爛的笑容。
“還未請教先生您的尊姓大名。”
蘇清風握住娜塔莉亞伸出的那隻手。
“蘇清風。”
國賓館門口,蘇清風從娜塔莉亞的車上下來。
車裡,娜塔莉亞對著蘇清風一笑。
“蘇先生,最遲後天,我一定讓我家那口子給你們把所有的東西準備好!”
蘇清風回以禮貌的微笑,“那就先謝過您了,親愛的娜塔莉亞女士。”
“回見!”
“回見!”
蘇清風揮了揮手,目送著娜塔莉亞遠去的車輛。
隨後伸了個懶腰,深吸了一口冰涼刺骨的毛熊國寒風。
“還行,第一階段算是完成了,就看接下來的了。”
“如果後麵一切順利的話,那麼這次來毛熊的收穫就大了去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老祖宗誠不欺我啊!”
蘇清風感謝了一句老祖宗。
今日的順利,是真的離不開知己知彼這句話啊。
感歎完,蘇清風打了個哆嗦,趕緊轉身向樓上跑去。
冷啊,是真的冷。
零下幾十度在風雪中裝個逼就得了。
總不能還一直在外麵凍著吧。
樓上,屋內。
許清河目光冇有焦距的看著麵前的茶杯。
隨後一聲長歎。
宋時輪在一旁忍不住了。
“我說老許,你還有完冇完了?”
“這兩天淨擱這兒聽你長籲短歎的。”
“事兒都還冇定論呢,你就這麼悲觀?”
“就看不慣你們這副樣子!”
“彆忘了現在小蘇還在外麵奔波呢!”
許清河聽完露出一絲苦笑。
“我也不想啊,可是小蘇說他要一個人去弄這件事,也不讓我們摻和,我能不急麼。”
“他在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就問我要了個伊萬諾夫的電話就走了。”
“現在啥情況也不清楚。”
“我也希望他能把這件事弄成。”
“但......”
許清河看向宋時輪。
“老宋,你心裡其實也清楚,這件事,可能真的冇有什麼辦法了。”
宋時輪也不說話了。
他心裡何嘗不清楚要把這件事處理好的難度。
那個孟什可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說話的角色。
“唉,隻希望小蘇一切順利吧。”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蘇清風一邊脫下風衣掛在牆上,一邊對屋裡喊著。
“老宋,老許,我回來了。”
二人一聽蘇清風的聲音,連忙門口衝去。
蘇清風被二人的陣仗嚇了一跳。
看著兩人的眼神,蘇清風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
“乾嘛啊,不要這麼看著我行不行?”
許清河悄悄嚥了口口水。
“那個...那個...”
“小蘇啊...那個...”
許清河是真怕自己聽見什麼不好的訊息。
這個時候是真的患得患失,以至於不知道怎麼跟蘇清風張嘴了。
宋時輪看著許清河這個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去去去,上一邊去,不就問個問題麼,磨磨唧唧的!”
白了許清河一眼,宋時輪對著蘇清風一齜牙。
“小蘇啊...那個...那個...”
他發現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也問不出話了。
急得他直撓頭。
他也怕聽見壞訊息啊。
許清河在一旁連翻白眼。
狗肉包子,還不是一樣?
蘇清風看這二人的架勢也知道他們想問什麼了。
他咧開嘴,笑容燦如烈陽。
“放心吧,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