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燈火通明,皇帝慕容燁似乎心事重重,來回踱步,身影透過窗欞投射出來,彰顯著無上的威嚴與王者風範。
慕容澈瞥見那熟悉的身影,心中一緊,立刻俯身跪地,聲音帶著深深的自責。
“父皇在上,兒臣慕容澈,有罪於天,有罪於地,更有罪於父皇!”
然而,那窗欞之後的人影卻如同石雕般一動不動,彷彿慕容澈的聲音隻是風中的微塵,未曾入耳。
慕容澈心知,父皇並非未聞其聲,而是憤怒之火在心中燃燒,不願理睬他這逆子。
他隻能保持那謙卑的跪姿,如同一座孤獨的山峰,靜靜地等待父皇的雷霆之怒。
此刻他心中恨透了沈清潼!
這個女人,簡直是他的噩夢!
她不僅算計他,更是狠心地拋棄了他!
讓他在眾人麵前顏麵掃地!
更讓父皇對他失望透頂!
這種屈辱和憤怒,他絕不會輕易忘記。
他靜靜地跪在夜色之中,眼中閃爍著冷酷而堅定的光芒。
他發誓,絕不會放過她!
一定讓她付出代價!
她給他帶來的痛苦和羞辱,他一定要讓她百倍奉還。
夜色漸深,星辰閃爍,慕容澈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越發孤寂。
直到他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昏厥於地,那緊閉的殿門仍未開啟,父皇的召見也未曾降臨。
* 沈清潼懷孕後,嗜睡如命,即便心中對夜少冥有所提防,但仍無法抵擋身體的疲憊。
她躺在床上,漸漸陷入了沉睡。
醒來時,天已大亮,身旁的地鋪上,那個男人早已不見蹤影。
翠竹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為沈清潼洗漱。
“王妃,王爺已經上早朝去了,他特地吩咐奴婢讓您多休息,不許任何人打擾您。”
翠竹的聲音裡滿是欣喜。
然而,沈清潼卻感到一絲不對勁。
這個夜少冥,似乎與她之前所讀的原書中的形象大相徑庭。
在原書中,沈嬌嬌為了吸引夜少冥的注意,費儘心機,而夜少冥對她始終冷漠如初。
後來的日子裡,夜少冥如何一步步沉淪於沈嬌嬌的魅力之中,這一切她不曾看到。
但如今,他的行為舉止卻讓她感到困惑。
或許正是因為她的出現,如同蝴蝶輕輕扇動翅膀,引發了不可預見的連鎖反應,使得夜少冥的性格產生了微妙的轉變?
正當她陷入深深的思索時,外麵傳來了陣陣清脆的笑聲。
“真冇想到,我們的五弟竟然還是個寵妻如命的人。
不僅特意讓丫環去通知祖母,推遲了敬茶的時間,還下令不讓人打擾他的王妃。”
“可不是嘛!
一個女人能嫁給五弟這樣的男人,確實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幾位嫂嫂攜手而來,親切地探望她。
雖然她們是夜少冥的嫂嫂,也住在王府,但王府的真正主人卻是夜少冥,沈清潼是王妃,那她的地位自然比她們高出一截。
因此白丁之身的她們,按禮數來拜見沈清潼。
沈清潼此刻害喜厲害,正感到疲憊不堪,實在冇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這些女人們。
但既然她們已經上門,沈清潼也隻能強打起精神,儘力應對。
隨著幾名奴婢的引領,幾位少夫人緩緩走進了沈清潼的居所。
遠遠的,沈清潼便嗅到一股撲鼻的香氣,她不禁微微蹙眉,迅速轉頭看向身側的翠竹。
“翠竹,去告訴她們,就說今日我有些不適,不宜見客。”
翠竹立刻領會了沈清潼的意圖,快步上前,禮貌地攔住了那幾位即將踏進屋中的少夫人。
沈清潼心知肚明,這幾個女人此行絕非善意。
她們身上塗抹的香露,佩戴的香袋,各自散發著迷人的香氣,好似無害,但這些香料混雜在一起,卻成了潛在的流產毒藥。
沈清潼撫摸著腹部,她還未決定是否要留下這個未出世的生命,但有一點是明確的——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初次相見,這些人便對她心生惡意,若今日不給予應有的警告,日後豈不是要變本加厲地欺淩她?
大嫂李清霜眼見她們被一群丫環婆子攔住,臉色微變,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翠竹,你們這是要乾什麼?
我們帶著禮物,滿心歡喜地來拜見王妃,你們豈能有這樣的待客之道?”
翠竹,作為王府中的一名得力丫環,嘴皮子功夫十分了得,當即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