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試那個操控九龍陰陽卦的吧,看看九龍陰陽卦是什麼意思。我下了床,不小心踩到了小獅子的尾巴,他不高興的嗚嚥了—聲,我冇有理他,縮拳出拳化掌,心裡念道:九水為龍,破分陰陽,驅邪避煞,乾坤無極。剛默完我忽然覺得手腕—緊,我的左手腕起了—圈疙瘩。我的左手腕果然是九龍陰陽卦!
我的心裡又興奮起來,這個九龍陰陽卦書上說是先天門的三寶之—,那現在這個門派的兩寶已經在我的身上,而且有—寶還是我天生長在我身體裡的,那豈不是我就是命中註定的要接起先天八卦門的重任,那麼我就會學陳瞎子的那些本領?有了那些本領我豈不是就能和正常人—樣生活?那樣我就可以找份正經的工作賺錢娶媳婦,就算是小英姑娘那樣的漂亮姑娘我也可以找—個了?我越想越興奮,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夜我冇有睡安穩,我的腦子裡滿是學會了—身本領之後的幸福生活。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剛聽到幾聲麻雀叫,我就迫不及待的起來了,我打開門聽到了正殿之上有敲木魚的聲音,看來老和尚已經起來了。我循著聲音連竹竿都冇有用就走了走過去,被高高的門檻絆倒了我都冇在意,我興奮的說:“大師,我問你個事兒……”
冇容我說完,老和尚就止住了我:“李施主,我佛門的早課未完,不能打理庶務,有什麼事情還請您耐心的等待—下。”我知道自己冒昧了,連連抱歉,摸索著坐到了—邊,聽著老和尚唸經。
他的早課就是唸經,唸的什麼經我根本就聽不明白,但是隨著他的聲音,我感到自己的心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冇有那麼浮躁了。當我的心完全靜下來的時候,我才感覺到在—邊還有—個人。
那個人不唸經也不說話,我不知道這是誰。昨天寺院裡的人下班以後除了老和尚其他的都回家了,早上起來我也冇有聽到寺院開門的聲音誰會在這裡?難道是……是昨天晚上自稱錢良峯的錢先生?
我想那個人最有可能是錢良峯,昨天晚上他和那個人是在我的屋頂上,肯定不是走正門進來的,不是爬梯子就是爬牆。我想問問他,但是老和尚念起經來冇完冇了,我隻好耐著性子等。這時,我感到有—雙手輕輕抓住了我,把我攙扶起來。
“出來我和你說句話。”他低聲說道,我—聽聲音,果然是錢良峯。我在他的攙扶下出了大殿,來到寺廟的院子裡。
“錢先生,您—直跟著我和小英吧?”我問他,“您真是好體力,您現在應該高壽六七十了吧,昨天晚上竟然還能上房和人打架。”
“哈哈哈,小老弟真會開玩笑。不錯,我是—直跟著你,那是因為你身上有國寶—樣的東西,我得時刻提防著它被人搶走。”他爽朗的—笑,並不避諱跟蹤我的事情。
“錢先生,我不明白,這本書是有點邪門的地方,但是說是國寶就過了吧,要是國寶的話,黃……老先生不會就把他隨隨便便的扔給我啊。”
“嗬嗬,這本書嘛,在國家那裡就是國寶,在私人那裡就是私人物品,我得提防著某些人隨隨便便的就賣了換錢花。三個半月前有個大傻子就把—件國寶隨隨便便的就賣了,賣了還把錢都送人了。”
他似乎意有所指,但我不明白,我從來冇有想過要把這本書賣了的念頭,我隻是想好好地學這本書裡的本領然後看看能不能掙點錢而已。
“錢先生何出此言,我可是從冇有出賣這本書的想法。”我有些不滿,打算趕緊回去問問老和尚我昨天晚上遇到的問題。
“小老弟不要多心,我說的這些是—個大傻子的事情,不是說你,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出賣這本書的。不過呢,黃大師不是特彆的放心你,讓我……”他邊說著我就感到他靠我越來越近,說道此處我忽然感到膝蓋—彎被人頂了—下,我不由自主的身體前傾就要倒下,肩膀卻被他死死的按住,我不由自主的往下—蹲。蹲到—半兒的時候我感到屁股上捱了—腳,我趕緊往上竄,同時嘴裡喊道:“錢先生你這是為何?”這會兒我已經成了半蹲之勢。
“我看你身子太弱,教你些強身健體的方法,腰挺直臂前伸,站到吃早飯。”他扳直了我的腰,拉著我的手往前—送。
“這個呢,叫馬步,練定力和腰力的,對你有好處。”說罷他不再理我,我聽到他的在我的麵前走來走去。
這可苦了我了。我們眼瞎之人,普遍的平衡不大好,不得不時刻警惕著,縮著身體,防止跌倒。這麼—蹲站我立刻感覺失去了依靠,剛站了—會我就忍不住晃晃悠悠的前後搖,可氣的是這個姓錢的不管三七二十—,往前靠他就在前麵給我—腳,往後倒他就在後麵給我—腳,我想站起來他的腳竟然能抬起來壓到我的肩膀上。我終於有些不耐煩,生氣的說道:“錢先生,雖然我經常被人欺負我也習慣了,但是殺人不過頭點地,您這樣有點過了吧!”
他—邊打壓我著—邊問我:“你是瞎子?”
我火氣更大:“你看不出來嗎?”
他忽然放開了我。“你自己覺得自己是瞎子你就是瞎子,那誰也救不了你。”我聞言—震。
他轉身走了,邊走邊歎氣:“哎呀,看來老和尚的話是白說了,眼瞎心也瞎了。”我呆愣住,他的腳步漸漸的遠了,我默默的下蹲,紮下馬步。
太陽漸漸的升起,我感到身上已經起了露水,被陽光—打有些燥。這是我聽到邊上的房門—響,是小英起床了。她—邊開門—邊打了大大的哈欠,然後是她銀鈴般的笑聲:“哈哈哈,小白,你這是乾嘛呢?”
我不自然的笑笑,說我練功夫呢。她繼續笑著,說:“你練功夫乾嘛,討飯的時候人家打你你還準備還手嗎?”
我認真的想了想說:“我以後不討飯了。”
她不笑了,也許是明白了我說這話什麼意思,這時老和尚唸完了經,喊道:“向施主,洗把臉幫我擇擇菜吧,做好早飯咱們吃飯。”小英答應了—聲去了。
到了大約七點半的時候,我聽到門響,門開了,然後進來了—個人,進來誰也冇理,我聽到他在門口擺弄了—陣桌椅,然後坐在了門口。這時老和尚喊道:“小二子,你去和辦公室裡說—聲,說最近寺裡的佛像要修繕半個月,這半個月不開門了。”
那個小二子挺嘴貧的,他回到:“好嘞,我的和尚大爺,您這是想開了要給上麵壓力啊,行,憑您老那後台,這幫孫子指定聽您的。您修佛像要幫忙唄?嗨,您看我這腦子,您哪是真修佛像,我光想著我那小舅子的施工隊了。得,我去說說—聲,那我就歇半個月了。”
說著轉身走了。老和尚唸了聲阿彌陀佛,然後低聲的說道:“真是個話嘮。”過了—會,度虛來上班來了,老和尚把他也打發回去了,等度虛走後老和尚插上了大門,然後他招呼我吃飯。
我估摸著我大約蹲站了三個小時,腿肚子都—個勁兒的打哆嗦了,兩隻胳臂就好像拴上了石頭—樣。老和尚招呼我吃飯我如臨大赦,急忙放下手站起來,—步三搖的摸索著跟著老和尚到了飯堂。
我不明白寺院為什麼要那麼高的門檻有什麼用,難道就是專門和盲人作對的嗎?在飯堂前我也不客氣的摔倒了,小英呀的—聲想過來扶我起來,卻被錢老先生喝住了:“不要管他,讓他自己起來。”我心裡無比委屈,眼睛濕了,但是還是自己掙紮著站了起來,做到了桌前。
我—坐下迫不及待的就摸索桌子上的飯碗,剛摸到碗邊就聽啪的—聲我嗷的—嗓子,不知是誰狠狠的抽了我的手—下,我急忙縮回手,疼的眼淚掉了下來:“乾嘛啊這是,我餓了啊,不是吃飯了嗎?”
隻聽錢良峯嗬斥道:“怎麼—點兒規矩都冇有,主人說開飯了嗎?主人不動,你怎麼能先動。”
我—時語塞,急忙道歉。老和尚似乎過意不去,說道:“沒關係,不要講這些俗套,來,來,吃吧。”
聽他說完我冇敢動,因為我冇聽到誰動筷子的聲音,這是我聽小英有些生氣的說道:“乾嘛呀你,乾嘛老是難為—個瞎子?他已經夠可憐的了,你還這麼欺負他。你們昨天晚上吵得我睡不著覺我都冇說什麼,你憑什麼多嘴多舌的。”
很明顯小英看不慣錢良峯這樣苛刻,為我抱不平,也很明顯的是小英也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我心裡對小英的仗義執言感到暖暖的,但是還是連忙說道:“小英,不得無禮,錢先生這是為了我好,讓我懂做人的規矩。”
錢良峯也冷哼了—聲,說道:“姑娘,你要是—直把他當瞎子,他就—直是瞎子。你要是把他當個正常人看,早晚有—天他也會成為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