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安全了。”
倚靠在窗邊的青年哢吧哢吧嚼碎嘴裡的冰塊,性感的喉結滾動。
懶洋洋的直起身子,把手裡的槍依靠在牆上,對著左耳黑色科技感十足的耳麥語氣陰冷的罵道:
“哈,這裡的緝查隊是吃*的嗎?一段時間不在居然讓異種跑到居民區了,一群傻*玩意!”
青年嚼完嘴裡的冰塊,對著夜空吐出寒冷的霧氣,金色的眼眸落在下麵少女離去的背影,瞳孔中央是非人感的豎瞳,陰冷森然。
他伸出左手,張開,對著宋嬋玉漸漸消去的背影合上握拳,似乎想要以此把人握在自己的掌心。
“程無痕,什麼時候能見她?我要忍不住了。”他微微眯起金色的眼眸,聲線因為隱忍和興奮而變得暗啞,眼下皮膚有著不同於人類的,反射著寒光的白色鱗片,
他仰著頭,任由寒風吹起額前銀白的碎髮,涼意壓下軀體裡沸騰的感情。
真的是,快要壓製不住了,好想,好想......
青年澀情的張開握拳的手,撫上自己修長的脖頸,膚色冷白的脖子上有著一道紅色的懷繞脖子一圈的線形傷痕,似乎像是被鋒利的利刃直接砍下過一般,殷紅醒目,又有些難以言喻的意味。
“宋、玉、嬋。”他一字一字念出這三個字,吐字清晰,纏綿悱惻。
“馬上。”
通訊對麵的程無痕顯然在打鬥,在聽到宋玉嬋這三個字以後,呼吸一頓,緩緩答道,“再忍耐一段時間吧,無棱,我也很想見她。”
快了。
拳頭擊打**的聲音伴著粗重的喘息從耳麥傳來。
程無棱嘖了一下,摘下耳麥,罵道:“靠!程無痕你能不能不要叫這麼噁心!”
“不要直呼哥哥的大名。”
程無痕的隨手捏著手下人的腦袋,狠狠地往地上砸,血液迸濺,直到那人冇了生息才鬆開手。
他把手移開,拿出西服口袋裡摺疊整齊的手帕,慢條斯理的擦著濺灑到臉上的殷紅液體,與程無棱如出一轍的金色豎瞳在夜色中泛著詭異光澤,接近寸頭的髮型顯出曲線流暢的完美頭型,耳朵上的黑曜石耳墜搖晃。
直到擦乾淨臉上的血液,程無痕到才沉聲道,“你嚇到她了,下次動手注意一點。這片區域又出現許多異種,我們該大掃除了。”
想到宋玉嬋剛剛差點出事,程無棱麵色不虞,長舒一口氣,冷冷道:“是該大掃除了,最近的異種暴動太頻繁了,”
“最近它們很不安分。”
程無棱抬頭看了一眼宋玉嬋離開的方向,已經看不見她的背影了。
馬上就見到她了,再等一下,等一下就好。
宋玉嬋回到家的時候整個人狼狽的已經不成樣子,她胡亂的把鞋甩在鞋櫃下,伸手打開了燈。
昏暗的客廳陡然變亮,展現出裡麵的佈局。
宋玉嬋住的地方不算大,一廳兩臥,客廳佈局簡單,靠近房間的方向擺了一套沙發,門口對麵是一個置物架,已經很老舊了,油漆掉的差不多,乾枯脫落細細碎碎的脫落在地,每天都能掃出來不少碎屑。
回到家以後,整個人就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放鬆,肌肉已經有些痠疼,宋玉嬋取下帽子穿上拖鞋,徑直走到客廳。
“阿淵,我回來了,不好意思,今天冇有時間給你準備飯,等會去給你切好。”
白色的燈光下,無比的刺目。硃紅色的木質牌子穩當的被擺放在小木桌上,上麵赫然寫著“鬱淵”金色的兩個大字。
這是種古老的悼念儀式,在快節奏的新世紀中緩緩地消失在大眾眼中。
活著已經夠累,人們冇有時間悼念死者。
宋玉嬋打小就是個怪人,被怪物養大,接近世人眼中的怪胎,再養大一個怪物。
她總能做出一些驚世駭俗的事。
比如現在。
她熟練的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和旁邊細長的香,狹隘的的客廳除了一張沙發,和擺放木牌的長桌,再也擺不下其他東西。
宋玉嬋摁下打火機,“哢噠——”
赤紅色的火焰從金屬口迸出,火舌熾燒著細長狀的香,隨著頂端的點燃,雲灰色的雲煙瀰漫在空中。
火光映亮她精緻且平靜麵容 ,及腰的黑髮淩亂披落在衣領間,宛若纏人的水草,黏膩在白皙的麵頰,襯的宋玉嬋麵容愈發蒼白
朦朧的檀香徐徐飄蕩,使看向木牌的視線變得模糊。
金色的字,依舊晃眼又刺目又讓人討厭。
宋玉嬋眉間微蹙,捏把著香插在木牌的銅爐上,想到今天遇到的事情,眼睛不由得開始發酸,湧上水汽。
那個時候,她真的以為鬱淵完全死亡,所以按照記憶那個女人做的事情用來悼念鬱淵。
但是等冷靜下來後,又思考出不少漏洞。
事實已經被被掩蓋,如果鬱淵冇有死呢,他身上的秘密被髮現,那些人抓走了他,畢竟異端這種人型兵器和他們身體裡可以反覆使用的星駭,讓不少勢力趨之若鶩。
上一任異端死去以後,星駭會被回收。
繼續尋找新的人型宿體,再得以重生。
宋玉嬋知道鬱淵身世十分不對勁,他是由她親自孵化出來,親自撫養長大,相依為命多年的家人,異端還是異種?
她不在乎。
不是人又如何。
由於常年混跡各個暗網,宋玉嬋知道許多常人不知道的真相。
比如,每年因為星駭植入死去的人數,龐大的數字觸目驚心。其中混雜著各個科技公司,財團,甚至共生聯盟也在其中,利益把他們牢牢的糾纏在一起,難以分離。
畢竟,誰能拒絕擁有更多的人型兵器呢。
人類的英雄早已經變了質,不論是物理上還是心理上的枷鎖牢牢的套在他們脖子上,在乎的一切都會成為那些人牽製,驅使他們的韁繩。
宋玉嬋走到廚房,從黑色塑料袋裡的生肉拿了出來放在砧板上。
殷紅的血水在棕色的砧板上緩緩流動。
在廚房暖色的燈光下竟染上了幾分詭異。她拿起刀架的菜刀高高舉起,把生肉切成大小適宜的塊狀,隨後放進水池裡清洗乾淨。
弄完一切後把洗好的生肉用盤子裝好,端到了客廳。
宋玉嬋看著客廳在窗外光線照映下泛著橙光的牌位,微微斂下眼眸凝視木牌,輕聲道:“吃飯吧,阿淵。”
桌子上瓷盤裡的清洗新鮮的生肉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與深沉的檀香融合成一股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