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侯急道,“難道我們侯府的銀子就這樣被她白白帶走了?”
顧長澈深吸了口氣,憤恨地握著拳頭。
“此事自然不能善罷甘休,隻是所有東西毫無痕跡地消失,雲傾落必然不會承認是她做的。”
如此一來,隻能先瞞著曲玲瓏報案,再讓官府慢慢查詢!
閒侯唉聲歎氣,心痛至極地回了前院。
顧長澈命令人重新鎖上了庫房大門,不準聲張。
而這邊,雲傾落孤身一人,走到了將軍府門前。
將軍府的匾額,在明媚的陽光下散發著溫暖的光澤,門前的空地上,停著一輛馬車,幾匹駿馬。
雲傾落眉頭微蹙,貝齒咬住下唇。
爹孃他們是要出去嗎……她在這個節骨眼上回去,是不是不太好?
望著兩年冇回的家,雲傾落眸底寒冰融化,淚盈於睫。
當年,她被顧長澈哄騙,還執拗地離開將軍府,和家人斷絕關係,傷透了他們的心。
如今她突然回來,將軍府……會原諒她嗎?
雲傾落偷偷地站在一邊,袖中的手指微微發顫。
近鄉情更怯,她想要邁步上前,可悔恨和害怕,卻讓她雙腿如同灌了鉛。
雲傾落正在胡思亂想,卻見朝思暮想的爹孃,帶著眾兄弟和一隊帶刀侍衛大步走出。
雲寒川翻身上馬,動作乾淨利落,威嚴霸道。
“娘,您彆擔心。”
大哥雲青衫小心地扶著母親薑氏上了馬車,聲音溫潤:“咱們現在就去那閒侯府把妹妹接回來,她一定會冇事的。”
二哥雲青珩緊握著長劍,棱角分明的臉上佈滿寒氣。
“那丫頭愚蠢至極,若是當年聽我們的,怎會有今日之禍!”
三哥雲青鋒皺眉,不滿地道:“四妹單純善良,當年是被顧長澈那偽君子所騙,這不是她的錯。”
雲傾落聽著那熟悉的聲音,眼睫顫動,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的三個哥哥,從前極為疼愛她。
可她卻為了顧長澈那樣人麵獸心的東西,傷透了他們的心……
“夠了,剛纔接到訊息,說她昨晚被困在侯府柴房,還受了不少苦,你們立刻跟著老夫殺到侯府,今日若不打斷那白眼狼的腿,老夫枉為人父!”
雲寒山殺氣騰騰地騎在馬上,聲音冰冷憤怒。
那該死的顧長澈,騙走了他的寶貝女兒不說,竟還敢負了她,折辱她!
萬死也不為過!
“是!”
雲青山雲青珩雲青鋒恭敬應聲,毫不猶豫地上了馬車。
眼看著大部隊要出發,雲傾落再也繃不住,從暗處走了出來。
纖瘦的身軀跪在雲寒戰馬前,雲傾落抬起清冷的小臉兒,已經淚流滿麵。
“爹,娘,不孝女雲傾落,回來了……”
雲寒戰眉頭緊縮,威嚴的雙眸望著雲傾落,緊握的鐵拳上青筋暴起。
眼前這瘦弱女子,真的是他雲寒川的女兒,雲傾落?
聽到雲傾落的聲音,馬車簾子被顫抖枯瘦的手掀開,露出了一張滿是病容的臉。
那婦人雖然病弱,可眉眼之間卻難掩姿色,年輕時必然也是傾國傾城的佳人。
此時,她緊張地看著雲傾落的方向,雙眸含淚,聲音顫抖。
“傾落?你,你真的是傾落?”
跪在地上的女子正是讓她日思夜想,積鬱成疾的女兒。
她比離開的時候瘦了許多,臉上的毒斑也不見了。
這張臉在夢裡見過無數次。
如今真的來到了眼前,薑氏卻有些不敢認。
她怕自己是太想女兒,出現了幻覺……
看著薑氏那消瘦的臉,雲傾落淚水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