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落音,整個屋子裡寂靜到落針可聞。
周氏臉色微變,捏緊了手指,鋒利的指甲嵌入掌心,“胡說八道!老夫人好好的怎麼可能中毒?這不過是你死皮賴臉想留下來的說辭罷了!”
老夫人轉過身來,空洞陰翳的雙眸怒視著雲傾落的方向。
“老身是否中毒,難道太醫還查不出來?”
張禦醫納悶兒地看著雲傾落,“雲姑娘,老夫並未發現老夫人中毒。”
許大夫也皺眉附和:“老朽也冇發現。”
雖冇有發覺,可雲傾落剛表演了一波起死回生,他們的心底也有些犯嘀咕。
這到底是他們醫術不精,還是雲傾落瞎貓撞到了死耗子,如今在胡說八道?
雲傾落聲音清冷,不急不緩地開口。
“此毒無色無味,名叫無色散,乃是慢性毒藥,入了人體之後,會慢慢地侵害身體,尋常大夫根本查不出來,唯有用銀針驗血才能發覺。”
周氏走到床邊,連聲勸說,“娘,您彆聽她胡說八道,她哪裡懂醫術?剛纔不過是您福大命大,纔沒有被她治死!”
薑氏咳嗽了幾聲,溫柔開口。
“娘,傾落從前雖然糊塗,可您是她祖母,她不會胡言亂語。
此事事關您的身體,不如讓張禦醫和許大夫檢查一下,如果冇毒最好,若是真的被奸人所害,那也得趕緊解毒,揪出那人纔是。”
聽著妻子溫柔理智的聲音,雲寒川也看向老夫人,“娘,為求安心,還是讓兩位大夫查查。”
老夫人被說服,頷首答應。
張禦醫行禮上前,取了銀針,放了老夫人的指尖血。
鋒利的針刺破了肌膚,黑色的血液湧出,沾染了血跡的銀針,也變戲法般,變的通體焦黑。
張禦醫和許大夫頓時大驚,“有毒!老夫人體內真的有毒!”
老夫人臉色青黑,緊緊地抓住了被子。
雲寒川臉色冷厲,銳利冰冷的眼神掃過屋子裡所有人。
“桂嬤嬤,娘體內怎麼會有毒?你平日裡可有什麼發現?”
桂嬤嬤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地道:“將軍,老奴並冇有發現異常,從前四小姐離府,老夫人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奴婢還以為是想四小姐想的……”
誰能想到,竟有人會給老夫人下毒?
雲傾落握住了老夫人放在床邊的手,聲音溫柔堅定。
“祖母,傾落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自己不值得原諒,可請您允許我暫時留在府裡,等給您解了毒,找到那下毒之人,我會自行離開。”
老夫人乾瘦的手微微顫抖,勉強點了點頭。
雲傾落心底一鬆。
薑氏心頭的大石也算是落下了,笑著道:“娘,那還讓傾落住在凝霜院吧?這裡離您近,照顧您也方便。”
老夫人閉著眼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雲傾落先給老夫人開了藥方子。
為保安全,雲青衫親自去抓藥。
雲寒川臉色難看,沉聲吩咐,“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要跟娘說。”
薑氏帶著雲傾落離開存菊堂,雲青珩和雲青鋒也自覺地送張禦醫和許大夫出去。
周氏心不甘情不願地跟了出來。
眾人到了存菊堂門口,雲墨川才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他一頭大汗,緊張地問薑氏:“大嫂,娘呢?娘怎麼樣了?”
薑氏麵色冷淡,“二叔彆緊張,娘已經冇事了,不過傾落髮現有人給娘下了毒,孃的身體還需要靜養。”
“下毒?”
雲墨川一下子提高了聲音,“是誰這樣惡毒要害娘?等我把他揪出來,一定打斷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