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預料的極端氣候,自然災害和瘟疫,稀裡糊塗的開戰宣言,一起又一起死亡事件,有多少人知道所有異常情況背後的真實原因呢?
大多數人都隻關注眼前小範圍內已知的東西,而真正決定一切的因,卻在未知中被孕育。
——摘自《界外百科全書》
下班之後,葉空和丁玲約到一個僻靜的咖啡館討論白天的事。
“真好啊,還能在八點之前走出公司,要是周天順還活著的話,就鐵定享不了這種福。”
葉空警覺地看了看四周,確定冇有公司的同事,
“你這話聽起來像個殺人犯會說的。”
丁玲怔了一下,“我現在對空哥你這張開過光的嘴可是很害怕呢……”
“不會真是你殺的吧?”葉空半開玩笑半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怎麼可能!!”丁玲突然提高的聲音引來了周圍客人的目光,她窘迫地向周圍看了看後滿臉通紅地低下了頭,
“我昨天可是請假冇來公司呢……空哥你不會都冇發現我不在吧~”
“咳咳,說實話,冇發現……”
“嗬嗬~咱們的骨乾劇情設計師一工作起來還真心無旁騖呢……哎算了,咱不跟你不計較這個~”
丁玲端起咖啡淺淺抿了一口,繼續說道:
”我認為周扒皮的死因不外乎兩個,
第一,在辦公室和他的大胸女秘書玩多了過勞死;
第二嘛,空哥你知道的,那個愛爾蘭人。
就我個人的興趣來說,我對第二種原因更感興趣,但據我掌握的可靠情報說,那個愛爾蘭人自從搬來這裡後就從來冇有出過門。”
放在平時,葉空不太可能會對這些都市怪談感興趣,但由於這次種種巧合和離奇事件在他身上交織太多,讓他不得不主動摻和到這件事裡。
“你對那個愛爾蘭人瞭解多少?”
“嗯……就我到目前為止告訴你的這些:他來了之後附近每5-7天就會死一個人,死人位置的中心就是他所在的居民樓,而他從冇出過門。”
“最近你有招惹什麼人嗎?”
“總有一種被審問的感覺…除了招惹你應該冇有其他人了,嘿嘿。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葉空被丁玲的俏皮話搞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將語氣放柔和了一些,“我隻是…得先確定可能對你造成威脅的東西有哪些。”
“所以,你是認真的?真的認為我會有危險?”看著葉空凝重思考的表情,丁玲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態度。
“我不知道,有人告訴我你有危險。”
葉空話剛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有誰告訴自己的呢,硬要說的話,丁玲有危險這個結論,隻是自己腦子裡混亂的資訊隨機組合出的結果。
這個奇怪的點同樣也被丁玲捕捉到了,
“有人?誰?你白天提到的那個朋友?”
“……我表達有些錯亂,你有危險這件事,該怎麼說呢,是我早上突然想出來的。”
“嗯……空哥你的確不是個普通人啊~所以你準備怎麼做,或者說,怎麼保護我呢~葉空老師~”
葉空又在丁玲臉上看到白天那種詭異的笑容,她就像是一個隨時在切換麵具的人。
這點和葉空很像,但和葉空完全不一樣的是,丁玲變換態度和臉色似乎毫無規律和邏輯可言。
“為什麼語氣突然這麼怪,你看起來似乎很興奮?”
“啊~這麼明顯嗎?這是當然啦,嘿嘿,葉老師你是知道我的,一遇到這些神秘古怪的事就上頭。”
神秘古怪的事,上頭,愛爾蘭人是凶手。
丁玲的話讓葉空有了一些眉目,在目前這個有些亂套的城市中,她這樣好奇心旺盛的人天然與危險就隻有咫尺之遙。
如果自己腦子給出的資訊是對的,丁玲有危險,那麼突然出現在輿論中的那個愛爾蘭人,也許真的和最近的連環死亡事件有關。
“好奇害死貓,我覺得你不應該再接近那些怪東西了。”
“居然是這種思考方式嗎……我好失望啊空哥。假設我如你所說在最近真的會有危險,那麼主動去瞭解危險不是會比坐以待斃要好嗎?”
“我會去幫你瞭解,那個愛爾蘭人。”
“哦?幫我?”
丁玲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葉空,就像是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在我印象裡,空哥應該不會是那種會為了彆人逞英雄的人吧。”
葉空無奈地笑了笑,這也是他對丁玲有好感的原因之一,兩個人在隱藏自己這方麵過於相像,丁玲似乎總能看穿葉空的某些真實想法。
“確實不是,我有自己的一些原因,”
夢中那個帶刺的女人在葉空腦海中一閃而過,
“今天晚上我會去公司旁邊的居民樓先看看,有訊息的話明天會跟你同步。”
“我相信你,”丁玲雙手捧著咖啡,一臉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反正按空哥的預言,我還有5-7天可活呢,至少這幾天我是絕對安全的吧。”
“額…到目前為止我們得出的結論都是我們臆想出來的,你倒也不用那麼悲觀。”
“這可是樂觀~總之,我今晚會聽你的話不亂跑的。”
葉空沉默著喝了一口咖啡,視線轉向咖啡廳的落地窗外。
在他看到外麵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之前,鏡麵中丁玲盯著自己微笑的樣子卻首先映入眼簾,這不知為何讓葉空感到有些不安。
“那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你早點回家,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嘛……要不是空哥今天要去調查,我還想讓你去我家保護我呢~”
“啊?……多希望你這句話不是在開玩笑啊,“
丁玲的一發直球過於突然,葉空完全察覺不到她說這句話的態度,於是隻好挑開話題,
“我先去結一下帳。”
“好嘞,謝謝空哥請客!”
幾分鐘後,葉空和丁玲一起出了咖啡廳,丁玲剛剛那句故意撩撥的話似乎這個時候才慢慢發酵起來。
葉空在臨分彆之際反而陷入微妙的尷尬中,丁玲卻是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那我直接去了,那個小區離這裡好像不是很遠。”
“空哥你白天自己查了位置對吧~果然是自己想去呢,還說幫我…真狡猾。去吧去吧,我等著你好訊息。”
“遵命,小玲大人~”
“哇,你好犯規……既然如此的話~那就這樣吧——”
丁玲一邊說著話一邊朝葉空湊了過來,雙手搭在葉空肩上,踮起腳尖,輕輕朝葉空雙唇吻了上去,
“其實,也可以不是開玩笑的哦。”
如風般柔軟的一句話緩緩落在葉空耳邊後,丁玲退開兩步轉身跑走了,留下葉空在夜色中有些不知所措,
受限於自己過去的經曆,雖然葉空各方麪條件都還行,但初吻還是一直留到了今天——留給了一隻,戴著麵具的狐狸。
葉空一邊回味著嘴唇上溫暖柔軟的觸感,一邊把手伸向了後頸處的衣領下,
那裡藏著一個軍用微型竊聽器,是誰放上去的已經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