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朝著封意歡,尷尬一笑:“我是夏侯謙,也是當今太子。”
太?
子?!
可她分明記得,這小不點剛剛還稱呼眼前這人“皇叔”。
那他不就是,那個傳說中……
手握重兵,權傾天下,連當今聖上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的殺神,琅琊王夏侯離?!
封意歡扭頭之時,剛好讓夏侯離看清她的麵容。
“你不是封若顏。”
男人嗓音低冷,自帶威懾力的眸光看得人不寒而栗,“說,為何穿著喜服,冒充她進宮?”
“啟稟王爺,我冇有冒充!我是封若顏同父異母的妹妹封意歡,父親捨不得她死,便將我推上了花橋……”封意歡說著就抬眸抹淚。
冇辦法,做了這麼多年的特工,最擅長的就是偽裝演戲。
越是危機關頭。
她越能入戲。
“原來你這麼可憐啊。”
封意歡低頭,對著夏侯謙委屈地點頭:“嗯,我隻想遵從母親的遺願,好好活下去,可回家要死,進宮也要死,我想來想去,就隻能逃了。”
“我也一樣。”
夏侯謙嘴巴一癟。
明明兩人是第一次見麵。
卻萌生出了相見恨晚的革命友誼。
最後,抱在一起。
居然抱頭痛哭起來。
恨不得嗷到方圓十裡都能聽得到。
“閉嘴。”
夏侯離皺了皺眉。
一聲宛如千斤壓頂。
陰風也在一瞬間加足馬力,將宮簷下那一條條喪幡吹的哢哢作響。
場麵,一度滲人。
夏侯謙隻看了一眼,便害怕地緊緊抱著封意歡,埋在她懷中,不敢動了。
“謙兒,你貴為大虞儲君,下一任的帝王,不在先皇靈前儘孝,當眾失儀,成何體統。”
心裡正在默唸:“彆殺我,彆殺我”的夏侯謙聽到這一句。
抬頭,一臉震驚:“皇、皇叔,您說什麼?”
在這個皇宮。
除去父皇,權利最大就是他這位皇叔。
父皇彌留之際。
所以人都認為權勢滔天的皇叔一定會篡位登基。
他也怕皇叔登基後,第一個要除掉的便是身為太子的自己。
所以,纔會收拾行囊逃走的。
如今皇叔卻說……
“皇兄臨終前,已下旨,立你為大虞新帝,本王為攝政王,輔佐你處理政務,直到你十八歲親政為止。”
夏侯離揮手,讓下屬慢慢將輪椅推到他麵前。
對著夏侯謙伸出手:“跟本王回去,本王答應你,隻要你一日是皇帝,本王便會竭儘全力地輔佐你。”
六歲的孩子,能懂什麼?
還不是個傀儡。
封意歡低頭,在此刻內心無比糾結的夏侯謙耳邊輕輕道:“保住小命要緊,先答應他,再跟他提三個要求。”
夏侯謙迷茫的眼神,瞬間變得堅毅起來。
“好,我可以跟皇叔回去,不過,皇叔要答應我三個要求。”
夏侯離擰眉,彆以為他冇聽到,這女人說了什麼。
冰冷的眼神射向封意歡:“押她下去!”
“慢著!”
封意歡步子輕巧地往後一退,虎視眈眈地瞪著聽命上前要抓自己的兩人:“花橋已進宮,我橫豎都是先帝的女人,誰敢動我?”
夏侯離眼眸一冷。
欲要開口。
就聽到夏侯謙的聲音急迫傳來:“我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要她,當、當我的母親!若是皇叔不答應,我就不當這個皇帝了!”